揮手要人將鳳寅帶下,幻夜凝起眸,掃了眼天際暗紅的殘陽,清寒言道:“鳳寅敗落,鳳府只怕也難保安寧”
夜鷹沉沉一笑,微微上前,勾唇低語道:“主子所料不差,鳳寅落魄後,各房夫人受不得清苦相繼離開,鳳家老祖承受不住打擊猝然離世,鳳府一夜之間成了空府”
幻夜冷淡的哼了哼,眼底劃過幾絲冷芒,“這便是現世報,鳳家曾為榮華富貴狠心拋下妻女,而今便要承受被拋棄的苦。哼,鳳北宴捨命想要去護鳳霓裳安危,怕也沒料到今日結局”
夜鷹微微點頭,心底也是唏噓不已。
一夕敗落,竟讓鳳府分崩離析,看來以錢財來維護的親情,當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秦夏月之事,你可告知於鳳寅了?”
“是,屬下一將秦若芸母子訊息相告,鳳寅便迫不及待的請求屬下帶他來風靈,樣子倒是急切的很”
幻夜輕嗤一聲,眸帶嘲諷:“鳳寅倒是聰明人,懂得明哲保身”
秦夏月與聖尊之間的仇天下皆知,鳳寅在知曉秦夏月的身份後自是驚慌不已,所以當夜鷹提出以秦夏月之命換取鳳府的復興時,鳳寅幾乎沒有猶豫便應了下來。
鳳寅與秦夏月雖是父女,但因自幼分離,情意十分淺薄,所以對於鳳寅而言,鳳府要比秦夏月重要的多。
而今,因為那個久未蒙面的嫡女得罪了天下至尊,而牽連到鳳府,鳳寅對她已有恨意,自然是巴不得除去她。
“主子,屬下不懂,您既知秦夏月與鳳寅情意淺薄,為何還要讓鳳寅來對付秦夏月?且不說鳳寅是否會對秦夏月手下留情,單憑他的實力也根本不是秦夏月的對手”
幻夜淡淡勾了抹笑,眸色幽深道:“鳳寅確是敵不過秦夏月,不過有一點,是秦夏月決不能抗拒的,那便是血脈之力”
“血脈之力?”夜鷹微驚
“秦夏月投靠幻滅,力量以趨黑暗,而鳳家的血脈純陽,是煞氣的剋星,若是鳳寅啟用血脈之力,秦夏月自會有麻煩”
“原來如此”夜鷹瞭然,“主子是要他們自相殘殺”
“萬年前,鳳霓裳險些害死月,時隔萬年仍不知悔改,多次害我與月分離,這一次我也要她嚐嚐被至親所傷的痛”
夜鷹默然,龍有逆鱗觸之必怒,王妃便是主子的逆鱗,秦夏月幾次加害王妃,險至主子與王妃生死相隔,主子恨極她自是應該。
叩叩
兩人沉默間,房門被叩響,踏雪冷豔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主子,王妃醒了”
“月醒了?”幻夜聽言眸色微亮,滿目冰寒霎時化作入骨柔情,而後也不等兩人再言,迅速離開。
踏雪與夜鷹對視一眼,皆是無奈垂眸。
這世上,也只有王妃能讓主子露出這般笑容吧?
快步穿過長廊,幻夜推開主臥的門。
“月”
龍紫月輕揚唇角,向幻夜露出一抹淺笑,待人走近後,拉著幻夜在榻上坐下,而後從手環中掏出一隻玉瓶遞給幻夜。
幻夜伸手接過,輕輕拔下蓋子,濃郁的靈香頃刻撲面而來,靈香入體,平靜的靈脈霎時巨浪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