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皇陵怎會失火？尹將軍快去救火”百里風綽一沉眸，迅速收起攻勢，轉身便欲向皇陵掠去。

“沒用的”百里風雅喃喃低語，成功阻下了百里風綽的身影。

百里風綽轉過眸，沉沉望向百里風雅，“你什麼意思？”

百里風雅苦澀一下，緩緩抬頭望向北邊天際，火光熊熊中，幾道身影緩緩出現在虛空，為首的男子一襲黑袍，眸色陰然，面上帶著一方銀色面具，濃濃的黑霧縈繞在身邊，透出詭異的氣息。

望見那道身影，百里風綽眸光驟變。

是魔尊！

踏出火芒，魔尊微微垂下眸，望著遠處震驚的眾人，緩緩勾起唇，“百里風雅，你北辰的碧炎珠本尊拿走了，多謝你的自相殘殺”

落下誅心之言，魔尊桀桀一笑，拂袖離開。

龍紫月趕至城門時，望見的便是魔尊已然遠去的身影，心底雖怒，但追趕卻已來不及，當下憤然一甩，揮出靈力向那背影轟去。

攻勢未至便被一雙玉手攔住，蒙著面紗的紅衣女子掌心輕握，便將龍紫月的力量化解，那般輕鬆似乎只是在解決一個小麻煩。

龍紫月眸色沉沉，冷冷望著紅衣女子，紅衣女子也在此刻垂眸，清冷的眼波緩緩對上龍紫月，眸中幽芒縈繞。

龍紫月眸一縮，這是……

對視只是一刻，紅衣女子收回眸，飛身消失在天際。

瑩藍天宇，一切終歸平靜。

幻夜步上前，輕輕握住龍紫月肩膀，輕聲問：“月，你認識那人”

龍紫月點點頭，神色有些晦暗，“她是秦夏月，或者說……是鳳霓裳”

幻夜聽言眸色微變，“你是說她得到了前世的記憶？”

“沒錯，能用那般殘虐的目光看我的，只會是鳳霓裳”

幻夜眸光沉了沉，神情也是有些冷。

萬年前的變故太過震驚，鳳霓裳以毒簪刺向月，想要月的性命，最後卻被他用幽冥業火誅殺，沒想到時隔萬年她又再一次出現，甚至成為幻滅的人，以她的性子，此次怕是不會善了。

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她傷到月。

這是他捨棄天下也要相守的人，縱使拼儘性命也要護她周全。

“月，有我，這一次我不會再給她機會”

迎上幻夜真摯的目光，龍紫月輕輕點頭，“我相信夜”

“聖上”

低沉的驚叫打破上方的沉靜，眾人回眸便見百里風雅閉著眼直直的墜下天際，百里風綽一震，迅速飛身掠去，可依舊是晚了一步。

身子砸落在地上，帶起低沉的悶響，百里風雅金色的衣衫頃刻映出殷紅，大片大片的血跡沁出胸膛，染紅暗色的土地。

百里風綽落下身，望著身前眸色黯淡，氣息奄奄的百里風雅，眸色忽的有些複雜，“為什麼？”

他已經決定不殺他，為什麼他卻要自盡？

百里風雅緩緩勾起唇，嘴角又流出幾口鮮血，他也不在意，只微微凝望著百里風綽，嗓音虛弱道：“是我……勾結魔尊，才致使皇陵被毀，碧炎……碧炎珠被奪，我身為北辰子民，只能……以死謝罪”

百里風綽握緊拳，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