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人輕輕笑了，她上前幾步，慢慢現身在微光下，月色下的身影纖細清冷，如夜中之月，明媚皎潔。

寧老爺子眸孔微眯，眼底隱隱有不可思議。

真神奇啊，明明五年前，她的眼中還只有冰寒，如今竟反倒有了溫度，儘管很淡很深，卻難以忽視。

也許，他的擔心多餘了，現在的銀月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冷漠殺手了，那顆孤星早在三年前便已經隕落了。

真是人老了，愛操的心也多啊。

自嘲的搖了搖頭，寧老爺子收回眸，低緩笑道：“要不要進來喝杯茶，銀……呵呵，紫月丫頭？”

月色下的人清淡一笑，“樂意之極”

午夜的鐘聲敲響黎明的前奏，黑暗落入倒計時。

茗水苑公寓，夜燈孤明。

龍紫月停下身，靜靜凝望不遠處的樓宇，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下一束墨色的孤涼。

“出來吧”她沒有回頭，只是清冷的開口。

樹影悉數婆娑，一抹倩影緩緩現出身，龍紫月輕輕回眸，看了眼暗光中的身影，清冷眯眸，“有事？還是想動手”

暗光中的身影搖了搖頭，凝著水色的眸子靜靜望著她，眸光復雜黯然，她咬了咬唇，輕輕走近她，低聲道：“我想讓你看看這個”

她抬起手，指尖捏著一個信封。

龍紫月伸手接過，取出信封內的東西，揚了揚眉。

“這是三年來出現在修長官身邊的女人”靈解釋道，“她們出現的時間很短，最久的也只有半年”

“你拿這個給我是想說什麼？”龍紫月淡淡揚眸

靈咬了下唇，眸色複雜道：“你沒有發現，這些女人都和你有幾分相似嗎？或許是眼睛，或許是笑容，或許……”

“那又如何”龍紫月冷淡開口，打斷靈的話言，她抬起眸，目光冰冷的望著靈，眸色冰寒，“這與我無關”

靈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她又靠近些，嗓音有些急切，“有關的，修長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即便他失憶了，可是他潛意識中還在追尋你的影子，他選擇的女伴都和你有幾分相似，他沒有愛上任何人是因為他一直都愛著你。你看，我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不是因為我是靈，而是因為我是最像你的人”

夜風沙沙吹過，暗幽的夜靜謐無聲。

龍紫月淡淡揚起眸，靜靜望著身前微微喘息的少女，半刻，她輕輕一笑，在少女期待的眸光中開口：“你愛他，對嗎？”

少女微微一愣，繼而慌張的別過頭，“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給修長官一個機會，他……”

“不會的”龍紫月冷言拒絕

“為什麼？”靈追問，“修長官那樣愛你，他……”

龍紫月清冷低笑，“愛？這些照片上的女人，都被殺了吧？他如果真的愛我，不會如此狠決，連一點回憶都不放過”

靈語滯。

“你走吧，天亮之後，我們就是敵人了，好好做準備吧，我不會手下留情。告訴修，我從未愛過他”

靈輕輕咬著唇，望著那抹身影冷厲走遠，眼角輕輕溢位水光，修長官，我沒有辦法了，她，真的不會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