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風綽此言一落，穆傾顏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說的不錯，他能等起，比昭族等不起。

掃過對方焦急的眸色，百里風綽輕輕一揚唇，他鬆開對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落言，“本皇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將你族來意與盜取此物的目的一五一十的說清楚，若是再有隱瞞，那便休怪本皇不念舊情了”

穆傾顏輕輕攥緊拳，眼底劃過一抹掙扎，好片刻，才輕聲問道：“若我如實相告，聖皇可會幫我？”

“這要看你的答案是否能夠打動本皇了”

穆傾顏微凝，遲疑許久輕輕點頭，“好，我說”

百里風綽唇角一勾，“本皇喜歡識時務的人，嵐，扶穆藥師入座，再取些療傷的藥來”

“是”

嵐應聲上前，扶起穆傾顏坐在一旁的案椅上，又從戒指中取了一個玉瓶放在茶案上，“穆醫師，請用”

“謝謝”

穆傾顏輕聲道了謝，卻並未療傷，只是垂眸沉默了很長時間，而後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因由娓娓道來。

“聖皇所猜不錯，傾顏此番來北辰，的確另有目的”

百里風綽向後靠了靠身子，示意洗耳恭聽。

穆傾顏閉了閉眼，輕聲道：“有一點傾顏並未說謊，比昭確是帝脈稀薄，自三百年前清帝垂落，比昭便再未出現過靈帝，族中強者至高只是半帝”

百里風綽挑挑眉，倒是有些意外。

比昭族自萬年前神族興旺時便已存在，雖與如日中天的神族不可比肩，但也有古族的底蘊，總不算差的。神族與魔尊交戰時，比昭族自隔於世，並未受太大波及，族中實力儲存較好，不過萬年，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似是知曉百里風綽心中所想，穆傾顏微微苦笑一下，輕聲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萬年前的大戰，比昭族看似儲存了實力，實際上也大受重創”

“比昭族自立空間，遊於聖靈之外，怎會受大戰影響？”

穆傾顏搖搖頭，輕嘆道：“所有力量都源於天地，天地之力本源為一，怎能遊於其外？比昭族族界雖有靈帝之力護持，但到底是天地之一，聖靈有難自會受波及”

“原來如此”百里風綽瞭然，“你說比昭族受重創，究竟重創到何種程度，竟保不住族內根基？”

穆傾顏沉默了許久，半晌才緩緩道：“靈泉傾覆”

“靈泉？傾覆？這是何意？”

“比昭族族內有一靈泉，是先祖踏遍聖靈，凝萬千靈氣所鑄，又有靈帝本源靈氣加持，是修煉至寶。數千年來，比昭族依靠靈泉之力繁衍，族脈日漸強盛，萬年前，魔尊發難鳳凰城，佈設七煞絕陣欲毀聖靈，比昭族……正是陣心”

百里風綽眸光一凝，“你是說……”

穆傾顏點點頭，“鳳凰城靈物充裕，比昭族所需靈氣多數源於鳳凰城，魔尊啟動大陣，殃及了比昭族，致使靈泉傾覆，族內再無無上靈源，族人想修煉至靈帝日益艱難。萬年以來，各位先輩依靠靈脈維持著比昭族的生存，但耗費靈脈得來的延續，終究不是長遠之計。靈隨著先輩們一個接一個的垂落，比昭族漸漸衰敗，直至清帝垂落，族內再為出現過靈帝，三百年來，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