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之下，一抹素影御風而來。

眸色冰寒，神情肅殺。

幻夜落下身，冷厲的眸子直直射向龍紫月，眸光如火。

龍紫月微微上前，凝著清淡的眸子與幻夜對望，暗紅色的衣衫被風吹起，帶著幾分莊重的妖嬈。華美，明豔，卻刺目灼心。

幻夜倏地白了臉，眸底一片驚痛。

比起落入耳中的輕喃，她的紅衣更加決絕。

幻夜不知自己用了多少力氣，才忍著沒將那紅衣撕碎，抬眸凝望著龍紫月，嗓音顫抖的驚人，“為什麼？”

龍紫月的眸有一瞬間的波動，但很快便恢復如常，靜靜望著幻夜，清冷落言：“我曾答應子卿，這一世不負他深情”

幻夜身子一震，似是不能相信，迅速上前，一把握住龍紫月手臂，紅著眼低吼，“那我呢？你不忍負他便要負了我嗎？”

龍紫月咬住唇，用力推開幻夜的手，眸色帶著幾分冷意，“聖宮美女如雲，傾慕聖尊者何止百人，失我一人又能如何？”

幻夜眸光劇顫，眼底盡是驚愕。

龍紫月收回視線，轉身便走。腳步才動，一股巨力便自身後湧來，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回過神已被幻夜扯入懷中。

“我不相信”幻夜嗓音驚顫，“你說過對他只是兄妹之情，動心之人只我一人；你說過對他只是愧疚，不含一絲私情”

龍紫月輕輕顫著眸，一點點推離幻夜，凝望著對方痛楚哀傷的眸，輕緩清晰的吐出幾個字：“那是前世”

幻夜眸光一震，眼底閃爍著不安。

“子卿為我而死時，我也以為那悲痛只是愧疚，今世再遇才知，那般心痛是因心死”回望幻夜驚顫的眸，龍紫月輕柔淺笑，薄唇輕啟，吐出讓幻夜痛徹心扉的一句話：“相識十年，我對子卿早已動情”

幻夜驀的臉一白，蹬蹬後退幾步。

龍紫月清冷的笑了聲，步步逼近幻夜，嗓音冷厲毫不留情，“這些年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因為每次見到你都像見到魔尊”

噗嗤！心口似被刺入利劍，連呼吸都痛得驚人。

“恨？”幻夜的心在抖，指尖蒼白無力。

龍紫月狠狠一笑，眸色決然，“就是恨，恨你與魔尊的同生同顏，恨你毀了我的一生，若是沒有你，神族不會亡，子卿不會死”

幻夜怔怔的聽著，許久悽然一笑，神情絕望道：“既然這般恨我，又為何要與我相愛，為何……不殺了我？”

龍紫月眸光微震，卻是別過頭，帶著苦笑道：“你是聖尊，生於天地的絕世存在，我的力量怎傷的了你”

尾音才落，龍紫月便覺手心一涼，轉過眸，便見幻夜將一柄長劍塞入她的掌心，劍鋒清寒直抵幻夜心口。

幻夜輕輕垂著眸，定定望著龍紫月，眸光清寒平靜，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然，“你若真是那般恨，便殺了我”

龍紫月臉色驟白，心海巨浪翻滾。

幻夜又向前走了一步，聲聲緊逼，“我不會還手”

龍紫月的眸子亂成一團，眸底一片猩紅，抵在幻夜心口的劍刃輕輕顫抖，似在警告幻夜更似在警告自己，“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