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這樣將人拱手相讓,自己再暗自神傷嗎?”洛逸有些氣結,為了一個承諾苦等十年,如今見了卻要放棄,這人還真是。
“前世我已勉強她太多,今生不願再強求”白衣男子只輕輕說了一句,便擋住了洛逸的多番相勸。
洛逸語塞,片刻洩氣的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吧,只是到時候後悔不要怪我沒有規勸”
說罷,起身大步離開。
“等等”
“又有何事?”洛逸懶懶的轉過身,顯然還在氣悶中。
白衣男子也不介意,從懷中掏出一枚白玉遞給洛逸,淡聲道:“幫我去天雲閣請老宗主出來,說我有要事商議”
洛逸擰眉看了眼玉佩,有些為難道:“老宗主在閉關,不準隨意打擾,這樣去請他,怕是會惹惱他的”
“所以我才給你宗主令,你拿這個去找他,他不會責罰”
洛逸又糾結了一會,最終妥協的嘆氣,“好吧,我去請他,若是老宗主責罰,我便將責任推給你,你可要替我受罰”
“好”白衣男子笑著應下
洛逸這才放下心,接過令牌,轉身出了卿雲閣。
庭院內,木槿花開得正好,絲絲純白輕輕飄落。
白衣男子站起身,靜靜望著飄落的花瓣,清俊的眉眼忽而多了幾許哀傷,“許君一夢,卻負光陰”
三歲初見,六歲相識,十六歲再見,卻是物是人非。
道一聲百轉千回,也只嘆世事無常。
情之一字從不會因相遇而改變,有緣之人並不是有分之情。
愛或不愛,見或不見,能改變的始終只是自己。
十年的時光足夠長,足夠讓人將往事遺忘。
看不破,放不開的人,終歸只是苦情人。
拂手摘下一朵木槿花放在鼻下嗅了嗅,白衣男子輕輕一笑,“遇見了又怎樣,今生終歸是錯過了”
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朱門被大力推開,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卿兒,找為父所為何事?”
白衣男子收好情緒,轉身向男人頷首,“父親”
“你我父子之間,不必在意這些虛禮”男人不在意的擺擺手,大步來到石案旁坐下,倒了杯清茶送入口中。
白衣男子輕輕抬手,擋下男人飲茶的動作,在男人疑惑間,招來侍女換了新茶,給男人斟好,才淡淡道:“涼了”
男人沉沉一笑,威嚴的面龐多了幾絲柔和,舉起茶杯飲下,男人低聲笑問:“卿兒找為父所為何事?”
白衣男子坐下身,執起茶壺為兩人填滿,半晌開口問道:“萬年前的事,父親瞞了我什麼?”
男人目光一頓,片刻擰眉道:“卿兒此言何意?”
“魔尊未亡,父親為何不與我說?龍伯母被擒,父親又為何瞞我?還有,魔尊究竟如何被封印,聖靈域為何封閉,月兒去了哪,這些父親也從未與我說過”
男人放下茶盞,定定望著白衣男子,神色幽深,“卿兒將為父從閉關中請出,便是為了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並非無關緊要,我有權利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