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一番話，子言文謙的臉瞬間蒼白。

溫菀見此，譏諷一笑，“十三年前通州一行，你便被龍玉所吸引，甚至想要娶她回來做相府的主母，可惜龍玉早已經有了意中人，甚至懷了那人的孩子。”

“你絕望之下拼命飲酒，企圖借酒澆愁，無意中見到了我，便不顧一切的追隨我到溫府，向我爹提親。我以為你對我有意，歡歡喜喜的嫁給你，想著能與你白頭到老，直到我見到龍玉，才終於知道真相，你娶我只是因為我和她有三分相像。”

“你得不到她，就把我當成她的影子，百般對我好，卻從來不在乎我究竟是誰！”

“子言文謙，我恨你，你看似的寵愛，實則是對我的侮辱，所以我要讓你痛，讓你愧疚一生！”

溫菀歇斯底里的嘶吼著，隱忍多年的恨意徹底爆發，狼狽的爬起身，溫菀跌跌撞撞的走到子言文謙身邊，看著那張蒼白而痛苦的臉，心底有報復的快意。

“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報復你，直到主上找上我，他告訴我，他可以幫我，只要我幫她毀了那個女人的孩子，找到一枚玉佩，他就能讓我掌控相府，所以我便答應了，從此成了魅影”

龍紫月怔在原地，望著一臉悲涼的溫菀，心底是滿滿的震驚，原來她竟不是子言文謙的女兒？

未理會眾人的反應，溫菀不緊不慢走到床榻前，拾起地上的匕首，用衣服將上面的血跡擦淨，緩緩道：“我從主上那裡拿了噬骨封靈毒，在那個女孩靈脈覺醒時喂她吃下毒藥，再假意是得了怪病，讓她從此成了廢物，每次看到她那張醜臉，那個怯懦的樣子，我便興奮的睡不著，我要讓龍玉痛不欲生，讓她恨你沒有保護好她的孩子，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得不到她！”

夜漸漸深了，月光掃進窗子，帶來一室冰冷。

溫菀瘋狂的一席話，讓主臥陷入一片沉寂，今日的果竟是因為曾經的因，一切的一切都源於一個情字。

溫菀，她只是愛得太深。溫菀悽苦一笑，坐在床榻邊，將子言苓若抱在懷裡，伸手擦掉她臉上的血跡，神情哀痛。

“可是，她還是贏了，我還是輸了，即便毀了她的孩子，你的愛依然沒有減少半分；即便我在怎麼去討好你，你的心裡也從不曾將我放入半分”

眼角滑下一行清淚，溫菀慘淡的勾起嘴角，撫摸著子言苓若變冷的屍體，眼底的絕望一閃而逝。

“苓兒，你在那裡一定很怕吧，娘這就去陪你”

溫菀話音落下，握在手中的匕首徒然揚起，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狠狠的刺進胸膛。

剎那間，血花飛濺，溫菀身子一僵，軟軟的倒在床榻上，鮮紅的血從胸口流出，染紅白色的床單。

“莞兒……”子言文謙終於回神，大步衝向床榻，一把抱起溫菀，眼底是濃濃的哀痛。

“相爺……”溫菀緩緩的睜開眼，望著近在咫尺的人，輕輕勾起一抹笑容，“相爺，我……可以像十三年前一樣，叫你……叫你文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