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紹這樣一說,也冷靜了下來,自己著實不能去認他了啊,哪有兩個兒子都養在寧伯侯家的道理,葉成紹的身份還好解釋一些,但二皇子呢?難道真要告訴世人,皇家的血脈被人更換了?那以後後宮還不得亂了套去,生個女兒就去找個兒子來換?
“而且,你也不要再對寧伯侯府治罪了,畢竟是我和紹揚面對了十幾年的親人,有罪的只是寧伯侯一人,他已經死了,而且,是在殺死親生兒子和被親生兒子所殺的雙重痛苦之中死去的,他也算是死有餘辜了。”葉成紹又道。
皇上聽了眼裡就露出一絲愧意和痛苦來,緩緩的向外走去,皇后看著他蕭索的背影,孤零零的走著,步子也變得蹣跚了起來,完全沒有以往龍形虎步的生氣了,覺得皇上可恨的同時,也有些可憐。
皇上艱難地走出坤寧宮,心就像是先被放在冰窖裡冷凍著,又突然再拿出來,被放在油鍋裡打了個滾,驟冷驟熱,煎熬著,讓他喜的同時,又痛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更多的,是愧,如今身邊的親人,皇后怨恨他,葉成紹不屑他,紹揚……對他可能也是恨吧。那種毒的毒性他是清楚的,中毒之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全身筋骨抽搐,渾身像在用刀子在片肉一樣的疼痛,就算是吃了解藥,也只能緩上一段時間,那孩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啊,十九年啊,成紹不讓自己去認他,也是,認了又如何,他也回不來皇家了,為成紹洗白已經費了不少心思了,再來一個,百姓和大臣們要如何看待皇家?
而且,那孩子的身子已經垮了,身體弱得很,被那個毒折磨了十幾年的人,怎麼還可能會有一個好身體?
皇上這會子的心情真的不能用任何詞語來形容了,他只覺得腳下像灌了鉛,沉重得每抬一下腳都要費好大的力氣,手腳都有些發麻,僵冷,兒子未死的喜悅很快就被濃重的愧意給覆滅了。
坤寧宮裡,皇后嘆了一口氣,眼神也有些恍惚,葉成紹對她道:“母后,你不用想這麼多,那不是你的錯。”
“當初,我也想要告訴他真相來著,但是,告訴了又如何,他無論如何也不肯讓我抱回你,我心裡是有恨的啊。只是苦了那孩子了。”皇后喃喃的說道。
“寧伯侯是他的親舅舅,但他還親手下毒,更是冷漠地看著他痛苦了十多年,算了,母后,您也是無能為力的。”素顏看到皇后眼裡的自責,有些不忍,安慰她道。
又轉了話題:“母后,我那廠子裡的生意如今是越做越大了,您要是有法子,幫我把貨銷到北戎去吧,到時候,我還可以賺更多的錢呢。”
皇后聽了果然眼睛一亮,笑著對葉成紹道:“你這老婆可是鑽錢眼子裡去了,你不在家的這半年,她成天裡就想著賺錢,現在可是個小富婆了,如今宮裡的那些宮女妃嬪們,只用玉顏齋的東西,別的胭脂鋪裡的都看不上眼了呢。”
葉成紹聽了好生得意,眨巴著黑幽幽的大眼對皇后道:“是吧,兒子的眼光很好吧,給您找了個多能幹的兒媳回來了呀。”
皇后看不得他那欠抽的笑臉,嗔了他一眼道:“是,你本事,不過,你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快點給我生個小孫子來才是正經呢。”一時又拉起素顏的手道:“先前是成紹沒有回來,我逼不得你,這會子成紹可是回來了,你可得努力才是。”
素顏被皇后說得臉一紅,垂了眸子不好意思看皇后,葉成紹卻是聽得哈哈大笑,對皇后道:“嗯,母后,兒子會和娘子一起努力的,為了怕母后等得急,兒子就不偷懶了,這就帶了娘子回家努力去。”
葉成紹帶著素顏從宮裡出來,沒有直接回別院,而是去了寧伯侯府,如今侯爺死了,罪名也下來了,但是,皇上也並沒有如何處治寧伯侯府,這會子侯府已經亂成了一團。
葉家二叔和三叔卻是並沒有回府,葉成紹和素顏進門時,府里正亂得很,大房的婆子和僕役們正和二房,三房的鬧著,二房三房的人手裡不是抬著傢什,就是拿著細軟,看那樣子,像是要搬家似的。
那一邊,晚榮正和一個婆子在吵,好像那婆子手裡正拿著一個青花大瓶瓶,晚榮抱著就不肯鬆手,那婆子就罵:“小蹄子,你犯傻啊,侯府遲早是要被抄了的,這個時候還忠心給誰看?快快鬆手,得罪了二夫人,你以後連後路都沒有了,我看你還不如趁早改投了二房好了,二房再如何,也不是首惡啊。”
晚榮聽了就“呸”了一聲,罵道:“忘恩負義的小人,還是親兄弟呢,這些年白吃白喝大房的,一有事就樹倒猢猻散,人家還沒有來抄家,你們就先抄起來了,真不是個東西。”
只見二嬸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