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還是清楚可辨。
“只是紅紅的而已,不痛的。”譚星亞胸口一陣柔軟,覺得有義務必須對他進行安撫。她腮畔彷彿也被燙著,暈紅兩片,跟著反握了握他的粗厚手掌,嘴角輕翹。“肚子餓了不是?該吃飯了,東西涼掉就不好吃了。”
嚴峻的目光終於從秀氣的十指間挪開,改而望進那雙清瞳。
頓了三秒後——
“家裡有消炎軟膏嗎?”他沒責備她的不小心,只是臭臭的臉還沒怎麼回溫。
稍愣,她點點頭。“……有。”
“搽完藥再一起吃飯。”
“好。”其實沒那麼嚴重,但她還是溫馴應聲。
銳利的棕眸深湛了湛,他又靜默一會兒,豐唇淡嚅。“你是我的。”
因為是他的,所以不許她弄傷自己。
男人的語氣低柔,吐出的話卻專橫得很,他像是說習慣了那樣的話,而她似乎也聽慣了那樣的言語。
她眉眸寧和,神態依舊恬靜,唇角的翹弧不落,好輕地回應。“是。”
下一瞬,她的指尖教他吻住了,男性的熱唇沿著柔潤指腹一路吮吻,連綿軟手心也逃不過,玉膚染遍了他的唇溫。
她是他的。
他獨有的。
他們的關係自然卻又微妙。
絕非一般的朋友,普通朋友間的交往不會如此“深入”,他們擁抱、親吻、肢體交纏,像情人那樣熟悉彼此的氣味和身體,進入與包含,馳騁與傾洩,在肉體上維持著極親密的互動,但他們似乎也不是情侶。
她是他十八歲那年,在日本賽車場上贏來的一份獎賞。
那場二輪賽事辦得極為隱密和粗糙,跟SBK國際賽半點邊也沾染不上,卻是日本關東地區兩大黑道組織為了爭場子、爭勢力範圍所訂的比賽。
他被迫代表其中一方出賽,那是他嶄露頭角的輝煌一戰。
最後他勝出,幫所代表的組織贏來大塊的利益劃分。
狂歡慶祝的那一晚,一名十四歲少女被人架進他休息的和室……
從此,命運轉折,像是偏離軌道,又像是終於迴歸正途。
十四歲的她與十八歲的他,人生自此交結,毫無預警地切進彼此的命中,她是穿插在他命裡的點綴,而他則是她活著的重心。
她是他的。從來,她就不曾懷疑過這句話。
不覺被物化,也不覺得喪失女性尊嚴,那一年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