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府上的筵宴也是方自散去,周瑜還沒來得及入洞房,就接到了蔣欽周泰從合肥前線六百里加急遞回來的軍報。這份軍報本來是呈交給孫策的,但孫策吃酒醉了,所以才轉到周瑜這邊。周瑜一看,大驚失色,自己最擔心事的終於是發生了,他也顧不上什麼洞房花燭夜了,快馬飛赴太守府去見孫策,那知孫策醉臥不醒,讓周瑜扼腕而嘆。
本來以周瑜和孫策的交情,周瑜都不用傳喚就可以進入到孫策的房裡把他直接叫醒,但今時不同往日,孫策正在洞房裡,周瑜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闖進去的,只好讓近侍去稟報。
可近侍也不敢進去,只在門外喚了幾聲。大喬倒是沒睡,估計她正在鬱悶呢,別人的洞房花燭那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可孫策倒好,乾脆醉得不醒人事,還是被幾個近侍抬進臥室的。此時酣聲如雷,醉得一塌糊塗。門外的近侍稟報說周將軍有要事求見,大喬搖了搖孫策,可孫策根本就沒醒,她沒好氣地訓斥了近侍一通,近侍也只好灰溜溜地出去了。
“這樣吧,我就在這兒候著,你去裡面瞧著,主公什麼時候醒了,立即通知我!”周瑜也只得放棄了立即叫醒孫策的打算。
近侍看了看一身新服的周瑜,又瞧瞧冷冷的天氣,遲疑了一下道:“周將軍。這風寒露重的,而且今天是您的好日子,要不然您還是回去歇著吧,主公醒來,老奴立即派人稟報周將軍。”
周瑜搖搖頭,道:“不必了,我還是在這麼候著吧,你去吧。”
近侍也不好再說什麼,唱了個諾,退了下去。
周瑜手按佩劍。直挺挺地在立在府門外。任憑露水打溼了他的一身新衣。
孫策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了,他揉揉發脹的太陽穴,看著穿著一身純衣纁袡新人婚服的大喬倚在榻邊沉沉睡著。孫策不禁苦笑一聲。這洞房花燭夜過得可真夠悲慘的。孫策想想周瑜昨天可沒喝醉。這小子可比他幸福多了,玉人在懷,還不知要**幾度才肯罷休。看著大喬嬌豔的臉蛋。媚態十足的睡姿,孫策倒有立即把她就地正法的打算,剛把大喬抱到了榻上,就聽近侍在門外喊道:“主公,周將軍在外面求見。”
孫策無奈只好放棄了現在辦事的打算,看來這頓香豔的大餐還得晚上才能再享用了。大喬一宿沒睡,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嘴裡嘟囔幾句,沉沉未醒,孫策拖過錦衾來為她蓋上,穿戴整齊,出門去見周瑜。
一見面,孫策就笑侃道:“公瑾啊,怎麼一大清早的不摟著美人睡覺,反倒跑過來了。”
近侍在旁邊道:“主公,周將軍昨夜就已經來了,見主公酒醉,不敢打擾,在門外已是候了一宿。”
孫策一抬腦袋,呵呵笑道:“看來這酒可真是誤事之物呀!公瑾可有緊要之事?”
周瑜立即將蔣欽周泰的書信呈上,孫策只看了一眼,神色便嚴肅起來,片刻談完全部內容之後,孫策輕輕一嘆道:“公瑾真是料算如神,劉澤果然兵取合肥,我們遲了一步,遲了一步啊!”
周瑜道:“當前的形勢下,合肥對於雙方而言,都是重中之重,既然合肥已經落了劉澤之手,再懊悔也是與事無補,不知主公有何應對之策?”
孫策沉吟片刻,道:“公瑾,依你之見,我軍全力出擊奪回合肥有幾成勝算?”
周瑜輕輕地搖搖頭,道:“在劉澤的帳下,張遼是位居三大都督之一,可以說是劉澤最倚重的將領,現在劉澤派他鎮守合肥,足以見劉澤對合肥的看重。我軍能有幾成勝算拿下合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公是否做好了和徐州全面開戰的準備?”
孫策陷入了沉思,他對劉澤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諸侯討董的時期,那一年,他只有十五六歲,跟隨著父親就已經征戰在洛陽了,劉澤的弓騎兵給他留下過深刻的印象,那是一支所向披靡無堅不摧的陸戰雄師,這麼多年過去了,孫策一直對虎牢關前劉澤弓騎對決幷州狼騎的那一戰記憶猶新。若論水戰,孫策完全可以自誇,天下水軍無出江東水軍之右,但陸戰的話,孫策真沒有自己的步卒有與劉澤弓騎兵一決勝負的把握。何況江東的局面初定,原來各方的舊有勢力還在蠢蠢欲動,劉繇逃到豫章和豫章太守華歆聯合起來,時時刻刻圖謀著江東,荊州的劉表更是與孫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隨時都有可能興兵來犯。選擇這個當口,與徐州的劉澤全面開戰,那絕對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依公瑾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周瑜也看到孫策的猶豫,道:“我江東之兵,強在水軍,弱在步騎,徐州之軍,強在步騎,而弱在水軍,若想打贏與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