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囧,當年他何曾有過手下留情的舉動,不過是由於劉澤挾持了王允的兒子,自己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呂布還將劉澤的行蹤透露給了牛輔,意圖借刀殺人,最後被劉澤識破了他的詭計,繞道龍門山才逃過一劫。此事彼此心照不宣,劉澤如此說來,倒讓呂布汗顏無比。
“那是劉使君有吉星高照,才保無虞,非某之功也。董卓雖然伏誅,但其餘孽猖狂為害,布飄零關東,雖有誅賊寸功,卻不見容於諸侯。前者曹操不仁,荼毒徐州,蒙劉使君仗義相救,方保無虞,布亦心存救徐州之心,故而襲破兗州,算是圍魏救趙。只嘆曹賊奸詐。屢施詭計,布因此而敗。”
糜竺陳登等人聽了呂布的自誇之言,皆愀然變色。劉澤微微暗笑,這呂布的臉皮之厚,大漢朝可是數一數二的了,你襲破兗州,分明是你貪圖人家的城池地盤,與圍魏救趙那是八杆子也打不著的事,縱然從客觀上來講呂布的確是解了徐州的圍,但這話他從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一昧地往自己臉上貼金。只能讓人感到那嘴臉更為無恥。
陳宮也覺得呂布的話有些過了,什麼存心救徐州,什麼圍魏救趙,這那跟那的事。前者他和呂布說有援手徐州之德。那就是件心照不宣的事。都是聰明人又何須點破,用得著你洋洋得意地擺功麼?你不說人家心裡明白,你這一張口倒反顯得淺薄無恥。難怪徐州那一干官員個個面色不善。陳宮忙出面打圓場道:“溫侯久慕劉使君仁德慈厚,禮賢下士,故而相投。”
劉澤打量了一下陳宮,一身儒士裝扮,中等身材,方面頤口,劍眉似削,帶有幾分冷峻,心想此人定然是呂布帳下的唯一智囊陳宮,不動聲色地道:“尊駕是?”
呂布也覺得自己有些失口,見劉澤發問,趕忙道:“這位是前東郡太守陳宮陳公臺。”
劉澤含笑道:“原來是公臺先生,久仰久仰。素聞先生奇謀百出算無遺策,濮陽設計,差點讓曹操葬身火海,溫侯若是悉聽先生之策,也未必有今日之敗。”
一句話直捅到陳宮的心窩子裡,說實話,呂布早要聽他的建議,派兵守住亢父要道,曹操的幾十萬大軍無糧無草,餓也餓死在泰山之南了,呂布的剛愎自用有勇無謀讓陳宮很頭疼,屢次獻計屢次不被採納,否則的話真如劉澤所言,豈有今日之敗。陳宮當下黯然不語。
呂布也略顯尷尬,再想開口,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劉澤倒是爽朗地一笑,道:“此處不是敘話之所,劉某在城中略備薄筵,為溫侯及諸將接風洗塵,諸位請!”
呂布是要進城的,但他手下帶來的幾萬人馬卻不可能都進城去,於是呂布便吩咐大軍在城外安營。
就在此時,忽見西北方向塵土飛揚,無數人馬呼嘯而至,無論是呂布這邊的還是徐州這邊的人皆大驚失色,好端端地如何殺出一支人馬來,難不成是曹操派來的追兵不成?
還在眾人揣測之時,一騎黑馬勢如狂飆地突了過來,不是旁人,正是張飛。
“翼德,你緣何而來?”劉澤不禁詫異地道。
張飛斜著眼瞥了呂布一眼,傲然地道:“小弟疑有人圖謀不軌,特來護駕!”
呂布漲地滿臉通紅,心中雖有忿恨卻也不敢發作。
劉澤斥道:“三弟休得無禮,呂溫侯此次誠意來投,以後俱是袍澤。你既然率兵前來,權且在城外屯營,稍後進城赴宴吧。”
張飛應了一聲,多瞧了呂布一眼,大步流星地下去紮營安寨了。呂布的大營在郯城的西面,張飛就將他的軍營紮在了郯城的西南方向,與呂布軍營遙遙相對。
“舍弟魯莽,請溫侯多多包涵。”劉澤拱手道。
“豈敢豈敢,張將軍乃性情中人,倒是讓呂某好生敬佩。”
“請——”
劉澤與呂布一行人等盡皆回城,齊至州牧府。州牧府早已備下了接風酒宴,水陸畢呈,極盡奢華。呂布自然是坐了首席,劉澤在主位相陪,右首一列俱是徐州官員,關羽、張飛、賈詡、徐庶、糜竺、陳登、曹豹、太史慈,左首一列俱是呂布部下諸將,陳宮、張遼、曹性、郝萌、高順,相互見禮,互為引見,寒喧客套一番,倒也不失融洽。
當然張飛是個例外,跟個悶瓢胡蘆一樣,一聲不哼地坐在那兒,也不和人打招呼,自斟自飲。徐州這邊的人都瞭解張飛的性格,爽快的時候喝酒那是呼三喝四,極盡張狂,不高興的時候,就喜歡一個喝悶酒,誰也不敢招惹他,誰招惹他他跟誰急。徐州的人都知道張飛這德性,自然無人理會於他,呂布那邊的人更沒人敢上前,人們只當張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