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約不過是一張薄薄的紙片,如何能約束住曹操的野心,劉澤也深刻地感受到了危機的來臨,想要和曹操抗衡,那就必須讓自己更強大。
劉澤的目光,投向了東南,是到了和孫權一決勝負的時候了。
周瑜出兵的訊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襄陽,劉澤掂著一紙軍報,微微地一笑,該來的終究要來,既然這樣。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荊徐諸將則是一臉的輕鬆,徐州軍和荊州軍合起來擁兵二十多萬,靖王麾下現在是兵強馬壯,周瑜率十三萬人馬來襲,那不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嗎?眾將皆是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劉澤卻不敢擔以輕心,周瑜既然敢來,必定是有恃無恐,尤其是諸葛亮已經投奔江東,出任行軍參議的訊息。更讓劉澤暗暗心驚。近智而多妖的諸葛亮那可是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玩得一手以少勝多的好把戲,有著周瑜和諸葛亮這麼妖孽的對手,劉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不過錦鷹衛江東分署傳回來的情報讓劉澤暗暗地長噓了一口。這一加一果然不等於二。如果周瑜和諸葛亮同心的話。那結果可能就是等於三或者等於無窮大,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加一充其量只等於一甚至等於零。諸葛亮給孫權的建議被周瑜駁了回去。本無心仕途的諸葛亮被周瑜強行地徵召入伍,不難想像諸葛亮的心情是如何地糟糕透頂了,一位歷史上被劉備三顧茅廬捧著出山的絕世高人被周瑜挾迫著到軍前效命,看來諸葛亮和周瑜還真是命中註定的冤家對頭,劉澤幾乎都要笑出聲來了。
但當劉澤讀到諸葛亮的建議之時,卻真又笑不出來,反倒是後脊背哇涼哇涼的,諸葛亮這劃江而治的這招可以說是擊中了劉澤的軟肋。江東水軍實力強大,劉澤雖然吞併了荊州的水軍,但以荊州水軍的戰力,與江東水軍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如果孫權採納諸葛亮的策略,以優勢的水軍封鎖長江水道,繼而吃下荊南四郡,那麼劉澤的步騎再強悍,也只能是被隔阻在長江北岸不得寸進。雖然說突破長江防線也不是太難的事,但沒有制水權,無法控制長江水道,渡江作戰的部隊勢必將陷入孤軍作戰的境地,只要敵人採用堅壁清野固守城池掐斷後勤通道的方法,南渡長江的部隊就很難生存下去,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止步於長江北岸,望洋興嘆。
劃江而治就是一把軟刀子,寓攻於守,可以使孫權立於不敗之地,坐擁江南的半壁河山,可以謀定而後動,但對劉澤而言,不吝是一個噩夢,長江難渡,背後還有一個日益強大的曹操,腹背受敵的滋味絕對稱不上好受。
讓劉澤欣慰的是,在江東掌握著絕對話語權的周瑜並沒有採納諸葛亮的建議,而是企圖用一種更為激進的方式來搶奪整個荊州。或許周瑜正是意氣紛發的年齡,或行還沒有吃過敗仗的緣故,周瑜此刻的自信心完全爆棚了,他妄圖用一次決戰折方式一舉拿下荊州,完成孫策所未完成的遺願。
不作死,就不用死!對於周瑜的決定,劉澤那是拍手歡迎的,周瑜想用短平快的方式來解決荊州問題,劉澤何嘗不是,對於劉澤而言,這既是機遇,也是挑戰。看周瑜的進攻態勢,目標已不再是夏口,江東的攻擊目標,已然鎖定了南郡的江陵,而想攻打南郡,巴丘便是江東軍的第一個進攻目標。
巴丘孤懸於長江南岸,戰略位置極其重要,劉澤自然清楚它的價值所在,前些時候已派徐榮甘寧進駐巴丘,兩個步兵師的兵力加上甘寧水師,合計兵力二萬五千餘人。但這點兵力想要扼守住巴丘還是比較困難的,畢竟周瑜的大軍有十三萬之眾,尤其是水軍力量,根本就無法與之抗衡。
議事會上,眾謀士一致建議立即向巴丘增兵,加強巴丘的防禦力量,禦敵於巴丘城下,既然巴丘是水陸咽喉之要衝,那麼就不能輕易地丟掉。
不過劉澤卻有不同的想法,巴丘雖然是要隘,但巴丘在長江和洞庭湖的交匯處,水網密佈,根本不利於靖軍步騎展開攻勢,派去的軍隊再多,也只能是一昧地龜縮防守,更何況江東水軍強大,一旦掐斷長江水道,令靖軍南北不能相顧,巴丘局勢便危矣。所以劉澤沒有將巴丘做為主戰場的考慮,既然周瑜採用的是攻勢,己方是守勢,那麼優先選擇交戰地點的權利自然在劉澤的手中。
劉澤的目光,落在那張巨幅的軍事地圖之上,長江水道在荊州劃出一個巨大的“v”字型,江陵夏口居於v字的兩個頂端,巴丘則位於v字的底點,放棄巴丘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戰場的位置就必須前移,劉澤的目光在夏口至巴丘這一段上搜尋著,跳入他眼簾的是烏林二字,劉澤的心不禁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