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還請林國相多多費心。”
林海沉吟一下道:“不過這上下打點,恐怕花費甚巨……”
白應自然明白林海的意思,但他也很為難。“我們白家被劉澤抄家,錢糧和房產盡數被沒收,實在是拿不出錢來了。”
林海面色一沉,也就不再言語了。
白應急了,從懷中掏出地契來,道:“如今白家也只剩下這些地契了,還請林國相念在過往的交情上救我父親性命。”
看到這地契,林海苦笑一聲,這玩意現如今可是燙手的山芋,不過貌似白家除了這幾張地契之外還真就拿不出任何值錢的東西來了。“也罷,再怎麼說我與令尊也是相交莫逆,斷不能袖手旁觀,白賢侄放心吧,本官自當盡力而為。”
白應叩謝不止。
幾個鄉紳相互看了幾眼,錢鄉紳開口道:“白家此番被查抄獲罪,我等更不敢與劉縣令抗衡,只是我等的身家均押在這田畝之上,白白地被充公,我等心有不甘,求林公為我等作主啊。”
林海掃了他們幾眼,道:“你們幾個也不必在本官這裡哭窮,光是這些年你們偷逃的稅賦也足夠你們吃上幾年的了,不甘心又能怎樣,白敬可就是前車之鑑呀。何況說到損失,估計也是劉都尉家損失最大了。”
劉平半晌沒開口,此時更是垂頭喪氣,想想他家七成的田地被充公,真是鬱悶到了極點。
“林公,難道說真的就沒有半點通融的餘地了嗎?”錢鄉紳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今的情形之下,恐怕是沒希望了。不過諸位的地契可是要儲存好的,回去之後,諸位須得隱忍一二,捱著兩三年,總會有出頭之日的。”林海倒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
“林公的意思是……”錢鄉紳一倒是沒有明白林海的意思,不禁問道。
林海微微一笑道:“不怕他現在鬧的歡,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兩三年的事,一個縣令,他當個兩三年也就到頭了吧,或升或遷,離開平原那是鐵板釘釘的事,到時諸位拿出你們的地契來,我林海保證少不了你們一畝一厘的田地。諸位放心吧,這平原的天,他劉澤還翻不了!”
眾人聞言大喜,林國相果然是老謀深算,眾人一掃陰霰之色,彈冠相慶。
劉澤那邊卻是忙得不亦樂乎,白敬被逮之後,果然收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大大小小計程車族地主再無一人敢站出來挑畔,勘測丈量田畝的工作很快地就順利完成了。而官府的手中,整整的多出了幾十萬畝無主的耕地。劉澤將這些無主的耕地全部以租種的方式租給了無地的佃戶和流民,至於租子,還不足以前佃戶們租種地主家田地的一半。
這次查抄白家,收穫甚豐,除了上激朝庭的稅賦之外,剩下的錢糧也足夠劉澤開支縣署胥吏衙役的薪俸和借貸給農民春播的種子了。
胥吏們拿到拖欠已久的薪俸,歡欣鼓舞,幹起活也就十分地賣力了。百姓們更是感恩戴德,焚香叩拜,直呼劉澤為劉青天。
不過在這一派和詳之餘,還是傳來了一些不和諧和的聲音。平原王府的管事惡意霸佔土地,多次和剛剛分到地的農民發生衝突。
平原王所佔的田地不用納稅,自然不在此次勘查丈量的範圍之內,但平原王手下的那些管事仗勢欺人,趁著這次河水氾濫,淹沒界標的機會,大肆侵佔良田。
接到稟報的劉澤微微皺眉,處理平原王的事可不像處理白敬那麼簡單,設個套扣頂大帽子就可以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了。平原王乃是真正帝室貴胄,可不是像他劉澤一樣屬於落魄的宗親,在平原國之內,他才是真正可以凌駕於律法之上,操持著生殺予奪大權的人物。雖然早就耳聞這位大王縱情於聲色犬馬不理俗事,但打狗也得看主人。
“是該會會這位平原國的一號人物了。”劉澤暗暗地道,吩咐潘鳳準備禮物,親自登門去拜會平原王劉碩。知道平原王劉碩最喜好奇花異草、珍禽異獸,劉澤也就沒有準備什麼金銀玉器什麼貴重東西,而是帶上了那對西南分署送上來的綠孔雀。
平原王府佔地極廣,至少佔了平原城的四分之一的面積,紅牆綠瓦,氣勢恢宏,光看那王府的大門就讓人咋舌不已了,只比那洛陽的宮門矮了幾分而已,富麗堂皇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沒到門口,守門的幾個家丁便是一聲斷喝:“什麼人?王府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劉澤遞上名帖,道:“新任平原縣令劉澤求見平原王。”
為首的家丁冷眼上下打瞧了劉澤一番,漠無表情地道:“等著吧,這就給你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