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當,劉澤同關羽張飛賈詡帶著幾十名護衛離了芒碭山,向京師洛陽而去。劉澤和張飛的坐騎留在了芒碭山,關羽也同樣沒騎汗血馬,幾十個人全部換乘了不太起眼的烏桓馬,化裝成商隊模樣向西而去。
此時的洛陽,已是秋風颯爽,黃葉飄零,踏著厚厚的落葉,劉澤一行返回了洛陽。劉澤一眼便看出來簡雍可瘦了,自己一走一年多,洛陽這邊的重擔全落在簡雍一個人身上,恐怕他得操碎了心,劉澤緊緊握著簡雍的手,不無歉意地道:“憲和,辛苦你了。”
簡雍初見劉澤也是感慨萬分,眼圈都不禁有些紅了,哽聲道:“主公征戰西域才是勞苦功高,簡雍在洛陽不過是坐享其成,那裡比得主公辛苦。”
劉澤笑笑,回身將賈詡和周倉介紹給他認識,也將這一年多來的事大略告訴了簡雍。
簡雍將帳薄給劉澤拿過來,這一年半來的營銷收入全部列在其中,煤石和瓷器是福源莊的兩大支柱產業,而且做得是獨行買賣,想不盈利都難。煤石去年銷售網路已全部覆蓋北方各州的郡縣,在連鎖經營的模式下,發展代理商一千多家,煤石普遍應用到千家萬戶,由於煤石的價效比高,現在夏天人們廚房都採用煤石火爐做飯,煤石在淡季的銷售也不再困難了。
至於瓷器一直都處於供不應求的地步,魯卡茲壟斷了瓷器的對外銷售,每年他都會大手筆地投入數百萬兩黃金收購瓷器。而洛陽市場上瓷器的銷售前景更是看好,成套的瓷器行情幾乎是翻著跟頭地漲,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畢竟成套的瓷器集攢起來並不容易,曲陽窯廠燒製的瓷器也是一批次一個產品。
密密麻麻的數字堆滿了帳本,劉澤看得頭都大了,他乾脆合上帳本,直接問道:“憲和,咱們手頭能調動的錢有多少?”
簡雍神秘地笑笑,豎起了一根手指,劉澤納悶了,他還真搞不清到底賺了多少錢,畢竟賺得多,花得也多,光鳳凰谷一年的消耗就是個不小的數目。
劉澤小心翼翼地猜道:“一億?”劉澤還真擔心簡雍點頭,要是隻剩下一億可就慘了。見簡雍搖頭不語,他也就放心了,“十億?”
簡雍還是搖頭。劉澤樂了,道:“難不成是一百億?”簡雍微笑著點點頭,道:“不錯,正是一百億。”
不光劉澤蒙了,在坐的各位全都蒙了,一百億錢吶,可是整整一千萬兩黃金呀,朝庭每年的賦稅不過才每年二百億錢左右,劉澤的手頭,可是有著大漢朝庭半年的賦稅總和,用富可敵國來形容劉澤可是一點也為過。
但劉澤心裡清楚,和那些財雄勢大,根深蒂固的世家豪族比起來,自己的這點身家根本就算不了什麼,這些豪強世代累集的財富恐怕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比如資助曹操起事的衛家、河北的甄家、徐州的糜家等等不計其數。
雖然說現在商人的地位已經不再是漢高祖劉邦的那個時代,連絲綢也不能穿車馬也不能坐的時代,但商人是末流,商業是賤業的觀念卻根深蒂固,商人就算再有錢也改變不了自己的社會地位。小商小販根本沒有出頭之日,但那些富商巨賈卻是一門心思地想改變地位。衛弘資助曹操,這就是典型的政治投機。甄家聯姻袁家,也是希望透過聯姻來改變甄家的地位。許多富商花費大價錢去買官捐官,只為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
買官鬻爵的事劉澤可沒想著去做,但他心中暗自有個計較,如此龐大的黃金銅錢集中在自己手中,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亂世伊始,貴重的並不是金銀,而是糧食布匹等生活最基本的物資。
“憲和,現在洛陽的谷價是多少?”
“大約是**十文一石。”
“好,從明日起,大量收購谷粟麥黍,福源莊在各地的分行都要介入到糧食收購之中,所有收購後的糧食統一運往芒碭山,不過要注意不要太急,要適量地分批購進,避免引起糧食價格暴漲。”
簡雍奇道:“主公是否要全力入主糧食市場?不過據我來看,糧食價格目前趨於平穩,獲利甚微。”
劉澤微微一笑,黃巾亂世開始後,糧價那可是十倍百倍地漲,到時候餓殍遍野,就算你有再多的錢也買到糧食。
“不,我並不準備乾糧食買賣,所有收購到的糧食只進不出,全部囤積於芒碭山。下一步要在芒碭山建立一個糧倉,專門用於囤積糧草。”
簡雍眼前一亮,劉澤曾言後年天下必定大亂,亂世之中,自然是糧食最為寶貴了。
“主公所言極是,我立即安排此事。”
“人手夠麼?”
“主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