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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蔡琰悽切地道:“爹爹,難道女兒的一世幸福竟然比不上爹爹的聲名要緊?”

蔡邕緩緩地道:“琰兒,你在為父心裡,自然比什麼都重要,但世間有禮義廉恥,有忠孝節悌,為父豈可憫顧,今日我既已收了衛家的聘禮,斷無更改之理,衛家已擇吉日迎娶,這幾日你就安心呆在府裡,那兒也不要去了。”

幾乎是帶著最後通牒的口吻,就連躲在樹後偷聽的劉澤也氣忿不已,平日裡看蔡邕和靄可親的模樣想不到在女兒的終身大事上竟然如此的蠻橫,靠!太沒人性了,知不知道婚姻自由啊?劉澤幾乎想跳出去和蔡邕理論,但這個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又被他生生地壓下了,且不說他現身有點不合時宜,蔡邕如此處置在現在也沒什麼失當,那年月兒女們的婚姻自然是父母作主,能和蔡琰在這兒商議已經是很“民主”了,一般的家長可是獨斷專行,根本就沒有和兒女們商量的意思。

兩行清淚從蔡琰的臉頰上滑落,她不無幽怨地道:“既然爹爹要把我當作犧牲來祭祀禮義道德,我也是無話可說。”

蔡邕道:“琰兒,你莫要怪為父狠心,為父一生漂泊,居無定所,這些年讓你受了很多的苦,為父只想給你一個安定的生活,終束流離的苦難,這不光是為父的心願,也是你孃的心願。”

“我娘?”蔡琰愣住了,幾年前她母親貧病交加地病死在吳江的客船上,那一日,她感覺到天幾乎塌掉了,世上再無可以歡愉的東西了。

提到亡妻,蔡邕神色也是為之一黯,沉重地道:“這世上,我唯一對不住的就是你娘,落難天涯,四海飄零,她跟著我吃盡了苦,卻也沒有等到回洛陽的這一天……”蔡邕與夫人伉儷情深,夫人的早逝令他愧疚了一生,如果不是與他四處奔波逃難,何至於半路夭亡,每每論及愛妻,蔡邕便是一身的落寞。

“她最大的夙願就是你們姐妹倆可以不再重蹈覆,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在衛府避難的時候,正是你娘懷你的時候,而衛公的夫人,正是你孃的姐姐,你的姨母,也正懷有身孕,她們兩姐妹商議若是生得一男一女,便結為夫婦,結果你娘生了你而你姨母生了仲道,為父尚在落難之際,衛家並沒有嫌棄,以結連理之好,今日我蔡家若要毀婚棄約,又有何顏去開這個口?琰兒,休要怪你娘趨炎附勢,她出身名門,卻甘心陪我落難天涯,只是她再也不願她吃的苦再落到你們身上,選擇和衛家攀親,也是唯一的出路。琰兒,還記得三年前你娘臨終前的話嗎?”

蔡琰已是淚水盈盈,道:“女兒怎敢忘記……”

“琰兒,你娘是愛你的,正因為愛你,她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看你嫁入衛家是她最大的遺願,難道你真得希望她在天之靈也得不到慰藉嗎?”

蔡琰撲在蔡邕的懷裡,哭得泣不成聲,道:“爹爹——別說了,我答應就是——”蔡邕撫著愛女的頭髮,老淚縱橫。

第一百二十二章 蔡氏算經

劉澤暗叫不好,壞了,蔡邕大打溫情牌,搬出了他過世的夫人,看來在蔡琰的心中,她母親的地位是無可撼動的,也是無可替代的,她可以拒絕父親的安排,卻不能違抗母親的遺命。劉澤恨不得衝出去,告訴蔡琰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但想歸想,做出來就太不現實了,他只能悄悄地離開後花園。

顧雍和路粹很納悶,劉澤上了一趟茅房居然去了這麼久,劉澤只得推託說今天在酒樓吃飯吃壞了肚子。

過了一會兒,蔡邕出來了,神情黯淡,看了一眼諸弟子,淡淡地道:“噢,潤德來了。”

劉澤恭身施禮道:“學生今日前來,特向老師辭行。”

蔡邕驚道:“潤德何故突然要離去?”

“幽州傳來急報,黃巾賊將程遠志率兵五萬進犯范陽,幽州危在旦夕,學生欲回鄉招募鄉勇,以御黃巾賊寇。此事本早在計劃之中,只因洛陽有事拖延故而未能成行,今洛陽事畢,當即刻起程。”

蔡邕沉默了一下,道:“潤德意在保家衛國,其志可嘉,為師祝你馬到功成,旗開得勝,卻不知何日起程?”

“計劃三日後起程。”

“潤德以國事為己任,為師豈敢相攔,算經校定已完成十之七八,看來得等潤德沙場凱旋之後再完成了。”

“算經既已定稿,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學生尚有二日時間,餘下的部分就在這兩日裡完成吧。”

《蔡氏算經》的校勘雖然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以上,但餘下的部分也是十分龐大,蔡邕在欣喜之際不免有點擔憂,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