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救,你此話當真?”袁紹勃然大怒。
“屬下絕無虛言,敢和張郃當面對質!另外屬下懷疑張郃有通敵之嫌,顏良將軍身死之後,我軍大敗,劉澤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只需再攻片刻,我軍必將全軍覆滅,可劉澤卻沒有再進攻張郃,反而撤兵了,臨撤之時,他還與張郃有言語往來,談笑自若,屬下當時便心生疑竇,請主公明察!”郭圖極欲推卸責任,不惜血口噴人,不過這些事情並非是無中生有,郭圖為了誣陷張郃,只將對張郃不利的情形說出來。
“來人,傳張郃、高覽、淳于瓊!”袁紹重重地哼了一聲,下令道。
三人俱在堂外,一聽袁紹傳喚,便一齊進來,向袁紹施禮地道:“參見主公!”
袁紹臉上陰睛不定,目光挨個在他們身上打量著,瞧得三人都心裡直打鼓,此番出兵可以說是慘敗而歸,還折了主將顏良,三人不知自己將受何等責罰。
“淳于瓊,你輕兵冒進,疏忽大意,被劉澤偷襲營寨,損我兵將,喪我軍威,你該當何罪?”袁紹首先問責淳于瓊。
“屬下自知罪重矣,請主公責罰!”淳于瓊惶恐地跪伏於地,叩首道。
袁紹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念在你對本公忠心耿耿的份上,免你死罪,降你為中郎將,罰俸一年以為懲誡,下去吧!”
淳于瓊大喜過望,叩首謝恩,退了下去。淳于瓊雖然首敗於劉澤,但潰敗之後,收攏了近半數的殘兵,損失居然是三路人馬中最少的一路,比起掉了腦袋的顏良和文丑來,淳于瓊也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袁紹面沉似水,轉視張郃道:“張郃,郭圖說你不奉軍令,視顏良在危難之中不救之,以致顏良兵敗被殺,可有此事?”
張郃看了一眼郭圖,郭圖此刻正坐於袁紹左下首,微閉雙目,怡然自得。平日裡張郃就與郭圖多有不睦,此時他惡人先告狀,張郃倒也沒有意外,上前一步,拱手沉聲道:“啟稟主公,當時情況危急,我軍後部遭到劉澤軍隊攻擊,陣營大亂,末將統率前部人馬若是直接回去救援,必然與我軍自撞一氣,不但無法解危,還將會自相踐踏。末將思量再三,決定迂迴到敵人的後翼,攻擊敵軍後隊,可以同我中軍前後夾擊,反制敵軍。”
郭圖開口道:“張將軍,郭某當時再三言之,顏將軍被敵人圍困,危在旦夕,可你卻一意孤行,不顧顏良將軍的生死,執意要迂迴到敵人後隊去,並稱一切後果由你自負,郭某說得不差吧?”
張郃暗暗皺眉,郭圖的話當真歹毒,他當時的確說過一切後果由他來負的話,但他原本沒棄顏良於不顧的打算,只不過是想透過另一種合適的方法去救援,可郭圖卻是斷章取義,眾人的目光都盯在身上,一旦他承認,就等於是坐實了不救顏良的罪名。
“不錯,末將的確說過所有的責任由我來擔。”張郃是那種光明磊落的人,大丈夫敢做就敢當。“末將當時認為顏良將軍尚有三萬大軍在握,縱然遇到敵襲,支撐一兩個時辰應當是不難,只要末將迂迴到敵軍後側,前後夾擊,不光能解顏良將軍之危,更能挽回敗局。只是末將未曾想到顏良將軍竟然速敗,以致功虧一簣。”
袁紹的臉色鐵青,在諸人則是議論紛紛,有的說張郃應該為顏良被殺負責,有的說張郃處置恰當並無過錯,相互爭論,莫衷一是。
田豐素來與張郃相善,用出言道:“主公,我認為儁乂不但無過,而且有功,為將者就應當審時度勢,臨機權變,其時我軍遇襲,陣腳大亂,儁乂若是直接回兵的話,必陷入亂軍之中,不僅救不得顏將軍,而且還有全軍傾覆之險。儁乂果斷迂迴到敵人後翼,乃是最明智的舉措。是役我軍三路皆損,獨儁乂全師而還,也算得上是奇功一件。”
袁紹冷哼一聲道:“顏良的軍隊全軍覆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張郃那你告訴本公,你緣何得以全師而還?”
“我軍與平原軍相互絞殺在一起,互有勝負,劉澤率先退兵,我軍才得以保全。”張郃據實以告。
“噢,那本公且來問你,彼時是劉澤軍佔據優勢還是你部佔據優勢?”
“是劉澤軍佔據優勢。”
袁紹重重地哼上一聲,道:“既是劉澤軍佔盡優勢,為何他不乘勝追擊反而主動退兵?”
“這個……末將的確不知,劉澤用兵奇謀百出,末將的確難以揣測其意。”雖然張郃算定劉澤主動撤兵可能與不想拼消耗戰有關,但這僅僅是他個人的猜測而已,沒有確切證據,張郃也不能把主觀的看法說出來。
袁紹的臉色極度的陰沉,冷笑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