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付風燭殘年的模樣。
“平原劉澤參見陶使君。”劉澤躬身而拜。
陶謙顫巍巍走到劉澤近前。雙手相扶,聳容道:“潤德公切勿多禮,潤德公不遠千里,仗義相助,此誠徐州百姓之幸,該是老夫行禮才是。”
“曹操兇頑,背德喪仁,戮害生靈,此誠天下義士聞之而惡,在下也不過為義之所趨。略盡棉薄而力而已。”劉澤從容地道。
陳登道:“此處不是敘話之處。陶使君還是請劉太守到牧府再行詳談吧。”
陶謙點頭稱是,當下將劉澤一行迎入州牧府,備下酒宴,為劉澤等接風洗塵。雖然徐州飽受戰亂。但酒筵之上。依然是水陸畢呈。美酒珍饈,足見徐州的富庶不是浪得虛名。
曹豹、糜竺、曹宏、陳登、陶商、糜芳、笮融、蕭建、孫乾等徐州大小文武官員皆在席間作陪,酒宴的規格待遇之高。恐怕是自陶謙領守徐州以來的頭一遭,諸人都將劉澤視做是徐州的救星,殷勤地勸酒,極盡溢美之辭。
劉澤卻是一臉的淡定從容,至始至終保持著雍容儒雅的笑容,劉澤的器宇軒昂與豁達言語給陶謙及在場諸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上陳登備述劉澤平黃巾討董卓力戰袁紹的赫赫戰績,眾人聽得更是心醉神施,無疑劉澤成為了這場宴會的中心人物。環眼虯髯的張飛和玉面俊朗的趙雲亦是人們的敬酒物件。
到了筵席的尾聲,陶謙對著身邊的近侍微微頷首,近侍心領神會,很快地捧過一個銅盤來,銅盤之上,盤著一條長長的青色綬帶,綬帶的中央,端端正正地放著一枚一寸見方的銀白色的印章。
筵席將盡,喝高了的人們都有些手舞足蹈,笑語歡聲,突然地出現這一狀況,卻是令在場之諸人愕然一驚,轉瞬之間,當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了這一方小小的銀印之上。銀印雖小,不過方寸,但所有人的都知道它代表著什麼。
陳登略為這一怔,心頭卻是狂喜,看來不光是他們陳家父子有獻徐州的打算,就連州牧陶謙也有自知之明,劉澤一進城,陶謙便主動將徐州州牧的位子拱手相讓,他雖然竭力掩飾,但依然難掩內心的欣喜和激動。
糜竺眉頭緊鎖,一臉的陰鬱,眼神之中透出一絲淡淡的無奈。
曹豹卻是緊緊地攥起了拳頭,那表情,簡直比吞了一隻蒼蠅還難受。
陶商站在父親的身後,坦然平靜,微微垂首。
剩下諸人,有驚愕的、有忿恨的、有欣喜的、有漠然的,所有人的表情都在一瞬間凝固了,活脫脫一幅維妙維肖的眾生相。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劉澤的目光,不過他也是略略地瞥了一眼,心中便大至瞭然了,雖然陶謙讓徐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他還是裝做一付錯愕的樣子道:“陶使君這是何意?”
陶謙拱手道:“今天下擾亂,王綱不振,公乃漢室宗親,正宜力扶社稷。夫年邁無能,情願將徐州相讓,萬望潤德德公勿推辭,某當自寫表章,奏明朝庭。”
劉澤起身離席拜道:“在下雖系皇親,然功薄德淺,擔任平原太守猶恐不稱職。今日徐州有難,在下奉義而來,陶公此言,豈不讓人懷疑澤有吞併徐州之心?此舉萬萬使不得。”
陶謙泣道:“老夫無能,累徐州百姓蒙此大難,實無顏愧對徐州父老,如何再掌得徐州印綬?公仁德兼備,深有韜略,若領徐州之牧,必可救徐州萬民於水火,請潤德公看在徐州百姓的份上,萬勿推辭!”
陶謙再三相讓,劉澤固辭不肯受。
糜竺輕咳一聲道:“今曹操兵臨城下,徐州尚在危亡之時,陶使君久掌徐州,萬民擁戴,此時易帥,乃兵家之大忌,恐動搖徐州軍民之心。愚以為目前當先商討如如退兵為急務,至於相讓之事,等破了曹兵再議不遲。”
劉澤當即道:“糜別駕所言極是,當務之急還是商討退兵之策才是。”
陶謙也默然了,輕輕揮手,侍從端著印綬緩緩而退。許多人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陶謙道:“徐州軍務,便多仰仗潤德公了。”
“陶使君但請放心,澤此來不破曹兵誓不回還。”劉澤拱手道。
曹豹上前道:“劉太守勞師遠來,必已疲憊,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早此歇息,至於軍情,明日再議不遲。徐州城防有曹某在,定保無虞。”
陶謙點頭稱是,道:“元龍,你速安排潤德公歇息,有事明日再議。”
陳登稱諾領劉澤等人而去。
給劉澤三千騎兵安排的住所是一處剛剛騰出來的軍營,設施齊備,陶謙又令人送來牛酒犒勞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