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貴,與在下八拜之交。實在是惶恐之至,恭敬不如從命。”
左賢王豪爽地道:“哈哈哈,臨危不懼、有膽有識,就憑你這份膽色,也足配做本王的兄弟了!”左賢王提起一把彎刀,在手心之中劃了一刀,鮮血瞬間滴落下來,左賢王將鮮血滴落到兩個碗中,兩碗濁酒,霎時間成為殷紅之色。
劉澤也沒有遲疑。撥出龍淵劍。輕輕地手心中劃了一道,滴了幾滴鮮血在碗中。兩人各端一碗,衝著太陽的方向高舉過頭。
“今日本王與……”左賢王這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劉澤的名字,遂問道:“還未請教賢弟名諱?看賢弟這份膽色。肯定也不是什麼商賈之人吧?”
劉澤倒也不須隱瞞。說道:“小弟乃涿郡人氏。姓劉名澤表字潤德,中山靖王之後,現任平原郡太守。”
左賢王目露驚異之色。道:“賢弟果非常人也!本王方自改名為劉豹不久,就與劉澤賢弟結拜,真是天意吶,哈哈哈——”
劉豹?劉澤倒是微微一怔,史書記載蔡文姬被匈奴左賢王所擄語焉不詳,查遍史籍也未曾知其姓名,今日劉澤始得知其為劉豹,劉豹到也不打緊,他有一個兒子叫劉淵的(按時間上推算,劉淵不是蔡文姬生的兩子中的一個),滅掉了西晉,建立了趙漢政權,開啟了五胡亂華的帷幕。
劉澤倒也一絲的懊悔,方才本來是有機會除掉劉豹的,殺掉了劉豹,劉淵也就不復存在了,也許五胡亂華的歷史將會被改寫。但轉瞬他就將這個荒唐的念頭拋掉了,五胡亂華有著深厚的歷史根源,就算沒有劉淵,誰又能保證不會出現張淵王淵,何況劉淵只是五胡的一支,看來要想改變歷史,不可能單單地憑藉殺掉一兩個關鍵人物就能成事的,改變漢民族的現狀,真正的實現國富民強才是抵禦外侮的唯一救世良方。
匈奴人沒有跪拜的習俗,劉豹與劉澤長身而立,對著太陽,指天盟誓,自然也是同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生但求同日死之類的誓言,言畢,兩人端著大碗,將血酒一飲而盡,然後把大碗扔到地上碎個粉碎,兩人相視大笑,不禁惺惺相惜。
其後,劉豹命人安排酒宴,慶賀今日結拜之喜。匈奴人粗曠豪爽,這酒宴自然也是豪放的很,燃起了篝火,燒烤著整隻的羊和鹿,斟上來的都是整碗整碗的草原烈酒,醇香辛辣。席間又有歌舞助興,好不執鬧。
趙雲潘鳳等人全神戒備,不敢有一絲的懈怠疏忽,倒是劉澤難擋劉豹的盛情,連飲了幾碗烈酒,喝得頭昏腦脹。
劉豹更是異常興奮,把自己灌得酒醉醺醺,端著酒碗,徑直來到蔡琰的面前,道:“弟妹,我……來敬你一碗……”漢代禮教遠沒有後代嚴苛,女人是可以與男子同席飲酒的,不過很少有地位尊貴之人向地位低下的婦人敬酒的,可左賢王劉豹似乎並不理會這些,或者說匈奴人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
方才劉澤將蔡琰稱做自己的妻子,劉豹信以為真,蔡琰卻不禁滿臉的羞紅,垂首辭道:“妾身不勝酒力,還乞恕罪。”
在篝火的映襯下,不勝嬌羞的蔡琰此時更是粉靨如花,千嬌百媚,劉豹大嘆,摟著劉澤的肩膀道:“賢弟呀,你真是好福氣,有此佳人相伴,真——真是不虛此生吶!”
劉澤含笑道:“謝兄長誇讚。”
劉豹嘿嘿一笑道:“坦白的說,賢弟,為兄可是真看上你的女人了,絕色傾城、風華絕代,為兄睡過的女人可不在少數,可象弟妹這般姿色的卻是絕無僅有。不過女人常有,兄弟卻不常有,今日能與賢弟結拜,勝過美女三千!來來來,今日不醉不休!”
劉澤含糊的應了,跟著又是一番豪飲,劉豹喝了個酩酊大醉,直到夜深方才散筵。
次日,劉澤與劉豹做別。劉豹拉著他的手道:“以賢弟的膽識和心智,將來必為偉器,以後若有用得著為兄的時候,賢弟只管開口便是。”劉澤含笑應了,拱手而別。
翻越過龍門山,壺口就在眼前。黃河穿千里長峽,滔滔激流直逼壺口,突然束流歸槽,形成極為壯觀的飛瀑,仰觀水幕,滾滾黃水從天際傾瀉而下,勢如千山飛崩,四海傾倒。
潘鳳立即下去尋找渡船準備過河,其餘諸人都在忙在收拾行囊馬匹,在北地耽擱多日,大家都歸心似箭。
蔡琰立在山頂,遙望著氣勢雄渾的黃河瀑布,久久默然佇立。
劉澤走到了她的身邊,沒有開口,一路行來,兩人很難得有這麼獨處的機會。
“為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妻子?”蔡琰目視著前方,並沒有轉過頭來,聲音平靜的不帶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