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層官吏開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張楊為之語塞,哼了一聲道:“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至於你們有罪無罪,到了袁車騎駕前,自有分辨。”
劉澤打量了那官員一番,見他雖然身陷囹圄,卻依然好膽色,直斥聯軍畏戰不前,這話要是傳到袁紹耳中,他的人頭恐怕早就落地了。劉澤不禁問道:“不知閣下現居何職?如何稱呼?”
那官員見劉澤氣度不凡,河內太守對其都是畢恭畢敬,顯然他的地位不低,乃答道:“下官乃梁縣縣丞張機。”
“張機?”劉澤腦子裡靈光一現,他莫不就是……當下便問道:“先生可表字仲景?”
張機一怔,他的表字這位高官又如何知曉,何況他張口便稱作先生,要知道先生這可稱謂可不是亂叫的,除了老師之外,也就是對德高望重之人才會用上。
“不錯,下官正是張仲景,只是不知將軍緣何識得在下?”
劉澤暗暗點頭,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了漢末三大名醫之一的張仲景。在中國歷史上,張仲景也是赫赫有名的,被尊為“醫聖”,為人淡泊名利,蔑視權貴,關心下層民眾的疾苦,懸壺濟世,精於致學,著有《傷寒雜病論》,這可是數千年來被奉為醫學聖典的神書。不過張機家世代官宦,他父親一直希望他可以致仕,舉為孝廉,此時正好出任梁縣的縣丞。
“稚叔兄,這位仲景先生是我的故交,還請稚叔兄看在劉某的薄面之上,通融通融。”劉澤拱手向張楊道。
張楊哈哈大笑道:“既是潤德公的故交,那也就是我張楊的朋友,來人,鬆綁!”立即有軍士上前為張機解開鐐銬,劉澤又命部下給張機牽過一匹馬來讓他騎乘。
劉澤含笑道:“多謝稚叔兄,改日我在營中設宴相謝,還請稚叔兄賞光。”
張楊大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潤德公太客氣了。軍務在身,不便耽擱,改日再敘吧,告辭。”
劉澤目送張楊離去,張機尚在那兒疑惑地道:“在下實在想不起何時曾與劉將軍謀面?”
劉澤大笑,這故交二字本來是他找張楊時假託的藉口,張機卻信以為真,不停地念叨,看來大凡聖賢之人都有點愚。“在下雖然與仲景先生素為謀面,但仲景先生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先生懸壺濟世,救治萬民,天下早傳為佳話,方今天下,也只有華陀董奉二位神醫可與先生比肩了。”
“劉將軍之言,張某好生慚愧,在下雖然略通醫術,薄曉藥理,但於神醫相去甚遠。多謝劉將軍出手相救。”張機拱手拜謝。
“方才見先生正氣沛然,直斥聯軍的不做為,袁紹其人心胸狹隘,這番言辭若是傳入他耳中,先生必為所害,故而出手救之。只是先生卻也回不得梁縣再做縣丞,不知先生可有什麼打算?若蒙不棄,不知先生可願屈就於平原?”象張機這樣的醫學人才,可是劉澤求之不得的。
張機卻是搖搖頭,道:“劉將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經此事後,在下早已看透了官場仕途,情願辭官歸鄉,潛心醫道,踏踏實實地做一名醫匠,為天下百姓做些有益之事。”
劉澤不敢過分勉強,不過如果就這麼與醫聖失之交臂,那可不是他的性格。當下含笑道:“既然先生心意已決,在下也不敢強求。不過現在遭逢亂世,兵匪橫行,先生不如在劉某營中小住,待時局穩定之後再行返鄉如何?”
現在世道這麼亂,張機的家鄉尚在荊州南陽,真要獨身孤行的話,可謂是千難萬險。有鑑於此,張機也只好點點頭道:“那就討擾劉將軍了。”
“那裡那裡,象先生這樣的大才,能屈尊敝營,實是劉某的榮幸。”劉澤邊說邊下令部隊開撥,向自己的宿營地前進。
賈詡把軍營紮在了洛陽南郊的靈臺附近,緊依著伊水。劉澤趕到之時,卻見一大群的聯軍士兵將軍營門前圍了個水洩不通,管亥正立馬橫戟地攔著當間,大聲地叫道:“沒有我家主公的命令,任何人也休想動這些車輛分毫!”管亥的身後,是十幾輛大車,裝的滿滿當當,用氈布蓋得嚴嚴實實。
這十幾輛車上所載的,正是張龍從蔡府和皇宮之中搶救下來的典籍卷冊,依照劉澤的命令統一的交回到了賈詡的輜重營之中,負責帶隊押運的正是管亥。兗州刺史劉岱的手下發現了管亥的車隊,報告了張超。也是管亥的車隊委實太過招搖了,浩浩蕩蕩十幾輛大車從洛陽城的廢墟之中穿城而過,要不引人注目也難。
京城洛陽早就被董卓洗劫一空了,十幾路聯軍進駐洛陽,雖然也有點想發國難財的念頭,但洛陽城被董卓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