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給看一下,每次充滿電,最多隻能用三四個小時。”
劉澤接過來放好,走向了屬於自己的那輛豪爵125摩托車。騎了十來年,這輛摩托車也瀕臨報廢了,連踩了十幾下起動杆,愣是沒有發動著。中年男子微帶嘲笑的口吻說道:“師傅,該換輛小車了——按說現在小排量的車也不太貴。”
在最後一次用力的踩踏下,摩托車的引擎終於發出刺耳的轟鳴聲。劉澤自嘲地一笑道:“還是這摩托車騎著方便,也省油。走了——”
說實話,劉澤也早尋思著換輛小車了,那怕是二手的車也好,但摸摸口袋裡的錢,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想開車可不比前些年,沒駕照可不行,聽說現在考駕照不但貴而且很難過,新車嘛太貴,二手車倒是便宜,只要幾千塊,但油耗和修理費足夠讓人頭疼的了。看著別人有錢沒錢的一個個地開上了小車,老婆每次回孃家都要擠公交,看別人譏嘲的表情,回來之後那裡有什麼好臉色給他。
這也怨不得老婆埋怨,論身材樣貌,想當年她在學校裡面也是一枝花,追求者如雲,但結果卻是鬼使神差地嫁給平庸如斯的他。過了這麼多年,一談起這個,老婆不無幽怨地說當初真是瞎了眼,跟了誰也比跟了你強。可說歸說,要論過日子,劉澤可真挑不出老婆的半點瑕疵來,勤儉持家,任勞任怨,二十幾平的蝸居常常是一塵不染,辛苦上班一天回家後,再疲憊也要把可口的飯菜端到桌上讓一家人享用,按她的話說,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不能缺的就是營養。
想到妻,劉澤心口暖暖的,同時也有一種深深地愧疚。歲月如刀,她的鬢邊,已多了幾縷白髮,她的眼角,又添了幾道皺紋,當年俏麗的容顏也漸漸遠去,嫵媚的身材也失去了曲線,但她的美麗一直在他的心田,從未消逝。十幾年的相濡以沫,十幾年的不離不棄,在平淡如水的時光中,他們就這樣走了過來。雖然他們之間偶爾也會吵架,原因不外乎鄰家買回了新車或者同事住上了新樓等等,好勝心極強的妻此時會大吵一通發洩一下,但事情過去了,生活依舊沿著故有的軌跡前行。但每每這個時候,劉澤就非常地慚愧,是自己的無能,給不了妻更好的生活,貧賤夫妻百事哀。
上次激情之後,劉澤撫摸著老婆光滑的背,和她商量著說,要不你去學駕照吧,咱們先買輛車,貴的咱買不起,qq一類的還可以吧。老婆想了想,說我們還是先付首期吧,城郊房子的價格還能接受,孩子們都大了,怎麼也得換套大的房子,要不每次和你親熱的時候總跟偷-情似的。
他們有兩個孩子,大的是個男孩,正上高一,小的是個女兒,三歲,上幼兒園。三歲的女兒妞妞又聽話又懂事,每天一進家門,遠遠地便撲了上來,“爸爸——”摟著他的脖子親個不停。這一刻,無疑是他最幸福的。
在街邊的小賣部,他買了兩支棒棒糖,這是女兒最愛吃的零食——當別的孩子吃膩了麥當勞肯德雞的時候,自己卻只能買兩支棒棒糖哄孩子開心。看著孩子津津有味地舔著棒棒糖時,他的心一陣酸楚。他是個男人,他有責任為妻兒撐起一把能遮風避雨的傘,他也想努力,想憑藉著自身的能力去改變生活的窘境。
劉澤出身在農村,母親是農民,父親是普通的工人,在七零年代,僅憑著父親每月二十八塊七毛的工資一家七口人日子過得很拮据,劉澤打小就是啃著玉米麵窩頭穿著哥哥姐姐的舊衣服過來的。他上學的時候偏科的厲害,歷史地理全是滿分,語文數學成績也還湊合,唯獨英語學得是一塌糊塗,二十六個字母單擺開倒是認識,組合到一塊就懵然無知了。
中學畢業後,劉澤開始了他的打工生涯,那時候年少輕狂,曾經以為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和毅力就可以闖出一片天地來。他到焦化廠燒過焦炭,下煤礦挖過煤,在小軋鋼廠煉過鋼,在磁窯廠燒過瓷器,武術學校當過陪練,做過銷售,跑過業務,還幹過傳銷(他屬於金字塔最底層的那一種),最後才幹了電器修理這一行。走過的路多了,劉澤才更明白路的坎坷。
人生的所有歷練都是一種財富——這是一個長著白鬍子看起來仙風道骨的算命先生對他如是說。
劉澤笑了,這算命先生都快成了哲學家了!財富?笑話!在這社會中,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沒有爹可拼沒有人脈可用,工薪階層要想改變自己的窘境,可以說試比登天,理想太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天快黑了,劉澤騎著摩托車沒有走柏油路,而是拐上了一條沒有硬化的土路。走這條路回家的話可以節省半個小時的車程,為了趕著回家和家人團聚,今天他選取擇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