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脈,只是搖頭嘆息,收拾起醫囊便走,對詢問的劉元起只是道了一句:“準備後事吧。”便出門而去。
鄧氏聞聽後不禁大悲而泣,劉備也是哭個沒完。
劉澤跪到了張大夫的面前攔住了他,懇求道:“求先生救救家父。”
張大夫嘆了口氣,道:“非老朽不盡力,實是令尊已是病入膏盲,無力迴天,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除非……”
劉澤大喜道:“除非什麼?先生請講?”
“傳聞譙郡有神醫華陀者,有起死回生之醫術,若要能得到他的醫治,令尊或許還有得救?”
劉澤急急地道:“那敢問先生,哪裡可以找到華神醫?”
張大夫搖搖頭道:“華神醫遊歷天下,居無定所,神龍不見首尾,老朽亦是慕名已久,只恨無緣相見。”
“多謝先生指點,澤願尋遍天下,也要請來華神醫。”
張大夫苦笑道:“難,莫說公子尋不著,就算尋著了,令尊也恐早已不在人世了。哎,告辭了。”
是啊,父親已至彌留,這天下之大,就算找得到華陀,父親的病又如何等得了那麼久?劉澤無助地站了起來,心頭一片茫然。記得《三國志·先主傳》曰先主少孤,也就是他小時候便死了父親,但究竟是何時死的,又死於何病,陳壽沒說,後世之人也就不得而知了。現在看來,劉備十幾歲,合該是劉弘的大限到了,連涿郡城裡的名醫都無藥可治,恐怕劉弘真得熬不過這一關了。
雖然劉澤對醫理不甚通達,但劉弘的病在他看來不過是略感風寒引起了肺炎,多拖了些時日,合併感染,若在現代,打個點滴,輸點抗生素,很快就能痊癒。但現在是漢朝,到那兒找抗生素呀。
但他不想放棄,既然他重生在這個家裡,斷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去世,本已一貧如洗的家庭將雪上加霜,劉備也將一如歷史地淪為結席販屨之徒,掙扎在社會的最低層,他不能也不容許歷史再重演——劉澤在心底無言地吼叫著。
青黴素!在後世中只要花上四毛錢就可以買得到的青黴素,劉澤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它的珍貴,但此時此刻,劉澤在心中默默地祈求上天——神吶,賜我一瓶青黴素吧,只要一瓶足矣!
蒼天無語,秋風習習。
劉澤愁眉不展地坐在院裡,和熙的陽光曬著他的脊背,但他絲毫沒有熱的感覺,心中的悲涼充斥著他的身心,一個人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就算他擁有二千年的智慧,但此時此刻,卻是百無一用。
院子裡搭著一個涼棚,四根木柱支撐著,頂上覆著茅草,天熱的時候可以在院裡乘涼。不過現在都秋天了,天氣漸漸地轉涼,涼棚已是很久無人光顧了。挨著柱子擱著幾個西瓜,其中一個破開爛掉了,空氣中透著一股**的味道。劉妻忙著照顧生病的丈夫,根本沒時間收拾,前天倒是吩咐劉備將那個爛瓜扔掉,但劉備素來不管事,根本就沒理睬。
劉澤無奈地走了過去,將那個爛西瓜抱了起來,準備扔掉。
那個西瓜已爛了好幾天,完全的**了,汁液淌滿一地,潰爛的瓜皮上長著一大片毛茸茸的淡綠色黴斑。劉澤心頭一震,腦子裡靈光一現,前世酷愛讀書的他雖然不求甚解,但一些軼聞趣事還是記得的,關於發明青黴素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弗萊明雖然發現了青黴素但一直無法提純,後來一位科學家弗洛裡接替他繼續研究,一次無意中在水果店買西瓜時發現一個爛西瓜上有黴菌,提取後培養成了高純度的青黴素。
劉澤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爛西瓜上的黴斑颳了下來,盛在一個瓦罐裡,弗洛裡採用的是玉米粉做的培養液,漢代可沒有玉米,劉澤便用粟米粉調成培養液來代替。劉澤學過生物和化學課,知道在合適的溫度下細菌可以快速地繁殖。他將瓦罐放到一個大鍋裡,倒入溫水,雖然沒有溫度計,但劉澤用手感也能試出四十度左右的水溫來。
但問題來了,這個時代可是沒有顯微鏡的,劉澤根本就無法知道自己培養出來的青黴菌是多少個單位的,如果單位含量低的話,根本就起不到滅菌作用,如果單位含量過高的話,反倒成了致命元兇,而且使用青黴素還得皮試,假如劉弘過敏的話那也是致命的。但現在劉澤已是別無選擇了,劉弘已是命懸一線,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能祈禱這青黴菌能有點療效而劉弘又不對青黴素過敏。劉澤整整忙乎了一宿,不停地給鍋裡換上溫水,只到天明之時才將瓦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
劉弘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乃對守在榻邊的妻子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今日大限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