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一點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們現在就在裡面不安地震盪、奔湧……
並且,隨著周圍燈光的不停變幻,它的身體也在不停的溢位斑駁的顏色,彷彿整顆心都在顫抖、跳躍。
像一顆跳動的真正的心!
小柬開始很兇地抽菸,並且不停地喝酒。
“很漂亮!”我說。
“是的。”小柬回答,說完,他突然把剩下的半瓶酒一下子全部灌了進去,然後紅著眼睛看著我:
“你想知道它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嗎?”
“是什麼?”我甚至感到有點緊張。
“牟子和我、共同的,血!”
我的心像是被人突然間揪了起來,然後又被扔到地上,其間的動作很快,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當過了十幾秒鐘以後,我的疼痛感才隱隱約約地蔓延上來,並逐漸佔領了我的整個身體……
“牟子有很嚴重的血液病,自我造血功能很差,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接受輸血治療。他的血型很怪,據說幾百萬人裡面才有一個。碰巧的是,我居然也是這種血型……每次遇到緊急情況又找不到其他血源的時候,都是我,給他輸血……八年了……”
小柬喃喃著,聲音像絲一樣在空氣裡漂浮。
“牟子說,我是上帝派來拯救他的天使。但我想,或許我們本來就應該是一個軀體,只是由於我們上輩子犯了錯,這輩子才被上帝強行分開,讓我們飽受離別之苦以贖罪的……
“這顆‘玻璃心’裡的血液是用我和他兩個人的血混合而成的,沒有任何排異的反應,這是上蒼恩賜給我們的禮物……
血愛無涯(5)
小柬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也越來越軟地蜷縮在椅子裡了。
6
又坐了一會兒,我們的話題逐漸少了下來。兩個人都在不住地喝酒,抽菸,然後不停地把菸灰彈得滿桌都是,偶爾也象徵性地聊點什麼,表示彼此並沒有忘掉對方的存在。當第四瓶啤酒喝完的時候,我們終於變得完全沉默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壓抑的氣氛慢慢地瀰漫在周圍,像一種很重的液體,在我和小柬之間流淌,慢慢地填充,直到彼此完全隔離。
那天,夜裡十一點半鐘,我一個人默默地離開了Miss酒吧,一個人慢慢地從三里屯酒吧街往東走,一直到三環的邊上,看到兆龍飯店的旁邊的一個碩大的廣告牌上,一個衣服穿得很少的時尚的漂亮美眉,以一個非常性感的姿勢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裡舉著一瓶不知什麼牌子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