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等西域王用完了,才叫他們就進來。
阿郎進來的時候,眼眶紅腫異常,想他是因為自己母親過世傷心過度,身形也微微顯得薄弱了許多,他胸前的扣書上繫著一根紅絲帶,顯然是為自己的母親弔孝。
他見到我,頭也不敢抬,只深深的埋起行了禮:“小人參見王爺,參見公主,小人有罪。”他說:“小人不知道兩位貴人,日前多與得罪,當真該死。”
西域王笑命他起來,我柔聲道:“不知者不罪。我叫你來,是想要你為西域王效力,不知你可願意?”
阿朗一愣。道:“公主是小人的恩人,小人願意為您效力。”
西域王一怔,有些意外。一個侍衛立刻抓起他。我道:“為王爺效力是你的福氣。再說了,王爺和公主,不都是一樣的嗎?”
阿郎倔強的絲毫不反抗道:“小人看來,不一樣。”
“哦,有什麼不一樣?”西域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用中原話問到。
阿郎略一思索,道:“小人沒什麼能耐。有地不過是幾分力氣和微薄的功夫,為王爺您效力是萬萬不夠的。”他頓了頓,檢視著西域王鼓勵他說下去地神情,又接道:“小人只想跟在公主身邊,以保公主萬全。”
他說完話,跪了下來,神色堅定的抵著頭。沒有絲毫要鬆懈的意思。
西域王忽然笑了起來,道:“好好好,好一個阿郎。”西域王連續幾個好字。退下了守在旁邊地人,接道:“本王正擔心公主去了中原沒人保護,阿郎,你可願意跟隨公主去中原一趟?”
阿郎想也不想,道:“公主去哪,小人就跟到哪。”
西域王道:“好!本王現在密賜你為帶刀一品護衛,以後跟隨公主保護他。若公主出了什麼事,你便提頭來見。”
阿郎又一行禮,聲音如洪鐘:“遵命!”
我這個當時人似乎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人安排了一個隨從。我蠕動了兩下嘴唇。乾笑道:“王父,這……那個……”
西域王道:“有個人保護你。王父就放心了。”
我有些哽咽,想起自己離鄉背井的苦楚,不忍心阿郎跟我去中原受苦,那危機重重的地方,以阿郎的性格,必定會送命。只怕到時候他見不得我受一絲委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處斬了。
但這些話我不能跟阿郎說,更不能跟西域王說。
只解釋道:“王父,只怕阿郎跟了我去,別人會疑心的。而且……阿郎的母親剛去世,怎麼能忍受馬上離開家鄉呢?女兒不忍心。”
阿郎忙搶道:“奴才不在乎。何況,我總有天會回來,回來後在去我孃親墳上祭拜,也無妨。何況,母親要是知道阿郎有恩不報,只怕在泉下也不會安心的。”他說完,一臉希冀地看著我,就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
阿郎啊阿郎,你怎就不知,只怕這次一去,就再無回西域之時呢?
只是眼下也想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一切都聽天由命吧,也許這一切,冥冥中,也許一切早已經註定好了吧。
我腦書一轉,道:“你要跟我去也可以,不過,必須應承我三件事。”
阿郎和西域王相視一看,阿郎便道:“好。”
我道:“一,不該問的事,你不能問我。二,不該做的事,我不吩咐你不許做。三,必要之時,隨時回西域。”
阿郎和西域王都沉吟了半晌,阿郎道:“這一和二倒是可以,只是這第三……”
我狡黠一笑,道:“怎麼?你既然答應了第一條第二條,第三條便不答應也算是答應了。”
阿郎撓了撓腦袋,似乎想明白了,他苦著臉看著西域王,不知道怎麼答我了。
西域王道:“既然公主決定了,你便遵守吧。”
阿郎這才不情不願的應了下來。我鬆了口氣,西域王命人將他帶了下去。想來是去編排營帳和換官服吧。
我一時也未在跟西域王說話,丫鬟們進來默默的收拾著適才沒來得及收走地碗筷,我喝西域王只是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羊奶。
我摸著溫暖的羊奶,不知道幾時,我還能再回來飲這羊奶溫暖我不怎麼好地脾胃呢?
微微嘆息一聲,我有些傷感了。
西域王感覺到我的情緒,剛想說話安慰我,卻被外面人的求見聲音打斷了。
那人我認得,就是我封位那日報告的那個使者。我見到他,狂亂傷感的心忽然安定下來了,一切。都似乎塵埃落定,只等著最後的通判了。
那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