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縮著眉頭思考著目下的形勢。
基本上對察哥而言,戰打到這個份上已經代表失敗。目下看似手裡仍舊握手近二十一萬總兵力,看似是對宋國的絕對優勢。卻是氣勢早已失去,冰天雪地中,卻久攻河中府不下,開春之際四十萬進兵大宋,而現在地盤全失,只留有一半左右人馬在手,另外還有群打醬油的卓洛和南軍司在長城以北不敢動彈。
“諸將,戰爭打到這個地步,戰略主動權早已易手。”
帥帳之內,察哥忽然道:“這代表咱們進兵宋國之戰略已經失敗。”
各部將軍面面面相視,有的聲音已經不大,但許多仍舊不服氣的樣子。
察哥接著道:“不管咱們承認不承認,這就是事實。現在咱們面臨著選擇,本帥亦不知曉諸位是否願意最後一搏血拼河中府。這有可能成功,但也有很大的可能咱們再也回不到西夏了。另一個選擇是,依據咱們手裡的四個縣,相互依存,夾優勢兵力採取防守戰略,維持到明年開春?”
西夏諸將面面相視了起來,從未見過雄才大略的察哥把話說的那麼嚴重。
一個急躁的將軍大聲道:“末將不服!若選擇防守,不但西適寧部的仇恨未報,河中府未破,咱們也只有捱打的份。丟不起這樣的人,這無疑於投降宋國。大帥啊,在這些年月的拉鋸歲月中,縱使是一向懦弱的宋國,也鮮少有投降的事例。所以這是我黨項戰士的絕對恥辱!”
其他將軍大多這個意思,只是說察哥在西夏軍中的威望太高,他們暫時不出聲,等著繼續觀察。
察哥又道:“硬啃河中府當然有可能成功,目下咱們累積了足夠多的攻城車,興許可以依託飽和式攻擊打下河中府。但僅僅是有機率,因為咱們已經見識過了高方平部的頑強和戰力,而咱們目下不知道他們的守城物資情況,實際員額情況。”
一個將軍道:“末將估計,他高方平的實際戰士已在一萬下。可一鼓作氣破之。”
察哥點頭道:“理論上你是對的,他高方平的人員應該在一萬以下,但問題在於開戰至今,咱們吃他的虧太多,但凡的他的事就不能用常理來衡量。本帥真不知道他手裡到底還有多少實力。但以本帥對种師道的瞭解,种師道正是判斷出高方平實力不過萬,於是引而不發,遲遲不展開河中府會戰。假如咱們硬啃河中府,种師道會固執的進行坐山觀虎鬥,於是若咱們足夠勇猛快速,就有可能在種師道投入會戰前吃下河中府。這便是本帥說的有機會的緣故。”
一個細心的將軍道:“再請大帥說說,咱們興許回不了西夏的說法?”
察哥道:“最大的變數是新到支援的禁軍畢世靜部,以及高方平部的具體實力。假如咱們錯過這個种師道決策前、全面回防四縣的機會,相反集中全部力量正式展開對河中府飽和式、孤注一擲的攻堅戰,而高方平部實力又超乎咱們想象的時候,短時間戰不下來,那個時候若駐守龍門、榮和的畢世靜發動首戰參與,必然會帶動永樂縣之史文恭部重騎全力出擊,於是這個時候相信我,种師道老賊雖然奸猾,但他是軍人而不是劊子手,他不會坐視友軍陣亡,於是他也會參戰,這便是被動發動河中府會戰。”
頓了頓,察哥接著道:“雖然我部號稱二十一萬,但各位自己心裡清楚,真正的戰士精銳有多少?且咱們已經打為了疲兵,士氣低落。而种師道部十一萬以上都是最不害怕西夏軍的狠人,他們以逸待勞至今,加之史文恭部重騎,高方平部的變數,以及畢世靜部的滿狀態禁軍,我不肯定,但會戰展開後,大機率咱們就回不到西夏了。“
眾將都紛紛臉色凝重了起來,察哥一剖析道理是有的,最大的變數就是開戰以來屢屢創造奇蹟的高方平部,他到底還有多少實力,能不能頂住老子們一波飽和攻擊?
一個將軍忽然道:“大帥,宋軍自來懦弱又自私,大帥為判斷定新來的畢世靜部會在河中府攻堅戰的時候出擊?他應該清楚,總兵力他們處於劣勢,且种師道未必參戰?”
察哥道:“這就是問題所在,這就是我是帥你是將的原因。你只管帶兵衝鋒,而我察哥需要在戰爭發動前的數月瞭解高方平其人,瞭解大宋各種形勢。此畢世靜亦是一個將才,而他正是高方平的嫡系,他出陣一定懷有高俅必須搭救高方平的密令,所以他大機率參戰,他一參戰,史文恭亦是狠人,更是高方平嫡系,必然不受种師道節制出擊,如此,就有可能正式引發河中府會戰!”
又一個將軍道:“大帥為何覺得,現在放棄進攻河中府,退守在四縣被動防守就有可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