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在趙挺之的無能時期,這些問題只是查還是不查的問題,但如果政治局勢稍微有變化,死罪那是妥妥的,依照大宋律規定,官員貪腐一千貫就是死罪,所以張步帥死定了,他的俸祿拿八輩子也解釋不了這麼多錢哪來的,又被套上賣官的罪名,基本沒救了。
楊馬帥查抄出來的家產和張才厚少些,但也是四十多萬貫。但老楊是被區別對待的,他的罪名有點牛…逼,當時侍衛馬軍司開進汴京做事顯然是大問題,但介於張康國是相爺,正統士大夫,皇帝已經下旨他告老站在了安全線上,那麼就解釋不了樞密院發文調軍的事。所以楊馬帥悲催的在於,他必須為禁軍入城的事揹負黑鍋,那是甩不掉的,任何朝代哪怕是後世的文明法制社會,一但揹負了調軍進入京畿行動的黑鍋,他的命運也不會更好。
但是好處在於老楊是楊氏之後,國朝的有功之後,有國候的爵位。於是許多人都在分析,應該不會死,趙佶是講感情的人,很可能會下旨赦免楊馬帥的死罪。
畢世靜都沒有幸免,身為重災區侍衛馬軍司麾下,身為當夜進城的軍隊將領,畢世靜也被抓了。算好高方平頂著陶節夫相爺的咒罵和口水,混進樞密院耍賴,陳述當晚畢世靜的立功表現云云,又說這小子乃是不多的可用戰將。
陶節夫相爺乃是曾經帶兵在外征戰的帥臣,對於有能耐的戰將是有天然好感的。畢世靜也是個毫不重要的人,想做政治事件的犧牲品他畢世靜還不夠格,於是,陶節夫便也勉強認可了小奸臣高方平的說辭。
然而在樞密院內高方平進入了角色,演戲演過頭,甚至是有些畫蛇添足。
“相爺您若是要為了政治目的,迫害國朝能用將領,小子人微言輕能耐有限,然而,也決計見不慣此等捕風捉影的迫害,你要是不放畢世靜,下官撞死在這樞密院大堂上,讓您……讓您吃不了兜著走!”
高方平一邊大義凜然的說著,指著最粗的那顆柱子。
被壓著跪在地上的畢世靜眼淚都聽了流出來,無比感動的恨聲道:“小高相公仁至義盡了,勿要再說,此番風暴掀開誰也不能獨善其身,末將死不足惜,小高相公保護好自己,若在能照顧我家人,保護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畢世靜含笑九泉!”
作為一個奸詐的老狐狸,陶節夫就樂呵了,摸著下巴微笑道:“哦?你要撞死?”
“對,撞死在這裡,讓您吃不了兜著走,下官可真是會犯渾的。”高方平忠心耿耿的樣子道。
樞密院的其餘人員嚇得跳起來,紛紛組成人盾擋著柱子,有兩個則是來拉著高方平,媽的要是讓皇帝的寵臣死在樞密院,玩笑就開大了。
陶節夫呵呵笑道:“都退下,被拉著他。”
“別拉著我,我要撞死。”高方平說這麼說,一卻相反主動拉著身邊的兩人,不放手。
陶節夫變臉喝道,“都離這個無賴遠些。“
最終,全部人都跑開了,於是高方平就真的尷尬了。
“你還愣著幹嘛。”陶節夫取下官帽放在旁邊,呵呵笑道,“老夫這個相爺不做也問題不大,換個地方照樣好吃好在的做官,我倒是想看看,你個小魔王怎麼撞牆?”
“?”高方平頓時非常不看好自己的勇氣,倒是想試著去撞一下繼續裝,然而撞個包在腦袋是很疼的吧,萬一當場捂著腦殼哭起來,面子就丟光了。
好在這個時候張叔夜及時進來,老張倒是不喜歡高方平的無賴行為,只是說也不會讓陶節夫太有面子,不會讓老陶欺負高方平。
“胡鬧。”張叔夜走過去一巴掌抽高方平腦殼上道,“老夫姑且相信你的剛烈,然而西府鬧事,給當朝宰臣施家壓力,誰教你的?”
高方平道:“既是中書相公教導,小子聽著就是了,否則我可是真會撞的。”
“行行行行。”張叔夜頭疼道,“見好就收行了,你那套收起來,小鄉巴佬你還覺得不夠丟人是嗎?”
“額……”高方平趕緊撿起官帽戴著,不說話了。
張叔夜看了看被捆了跪在地上的畢世靜道,“你混進樞密院來幹嘛,這種地方是你來的?”
“卑職乃是被抓進來的。”畢世靜低聲道。
張叔夜也不問陶節夫,擺手道:“放了這個棒槌,那晚他乃是受老夫將令,幫高方平捉拿妖道,這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提。”
陶節夫無可無不可,既然張叔夜這麼說,他當然不會反對,而他不表達反對意見的話,自然張叔夜的話就生效了,於是這些蓋世太保把畢世靜鬆綁後幾腳踢飛,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