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丁二送去給劉正夫簽字。
劉正夫爽快的簽了之後,把筆惱火的仍了,對高方平豎起大拇指道:“高,高大人實在是高,論及無恥下賤卑鄙,誰都沒有你之下限啊!”
高方平奸笑道:“罵我能讓你心裡平衡些的話,你就罵吧。”
劉正夫深深的吸了口氣,省點口水的態勢,不說話了。
召喚黨世英進蘇州勤王的文書,已經下發出去,高方平絲毫也不擔心沒有我小高的簽字便會延遲。事實上如果是黨世雄的兄弟、高俅老爹的心腹,就肯定是個大滑頭,貪汙他敢,但是執行軍令他是不敢含糊的。在兩浙路沒有帥司的情況下,劉正夫以蘇州名譽說形勢危急,讓禁軍開進蘇州維穩,他黨將軍肯定不敢不來。
事實上高俅老兒的麾下軍伍,是一群沒有擔當的混蛋,也沒有什麼政治立場,就是不惹事安全第一,如何敢違反重鎮蘇州州衙的將令。。
至於進來後,黨世英那小子,當然就會被衙內爺徹底架空了。
此番唯一的好處在於,還有個蘇州駐泊司可以歸屬蘇州合法調遣。大宋的規矩就這樣,但凡重要的重鎮,都會駐紮有上四軍來的駐泊司,譬如北京駐泊司,直接就有兩萬五千人馬,那是一個廂的編制。
不過蘇州處於南方,理論上不用準備國戰,最多隻是防止土匪,所以蘇州駐泊司只有一個軍編制,兩千五百人馬。當然了,兩千五十在冊人數,至於實際有多少,得看黨世英那孫子了。
喝了一口茶,高方平舒緩一口氣道:“基本上目下就是等。等禁軍進蘇州,有底氣後,老劉,我幫你把廂軍的權利奪回來,順便擼了朱子善朱都監。”
劉正夫冷笑道:“你那叫害死朱子善吧,不叫擼,別說的你不是魔王似的,我知道以你的風格,此番一定會死人的,還不是一個兩個那麼少。總之,我算是被你害死了,因為整死朱子善、得罪朱的鍋,肯定是我扛的。”
頓了頓,劉正夫陰陰的道:“我只希望,你收拾蘇州都監朱子善的時候,找個好的官面理由。別把我給坑了。在這蘇州,他朱家可不是好惹的。”
這不是廢話嗎,媽的害死一個朝廷的將軍,也不能太明目張膽不是,然而理由是什麼呢?高方平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丁二忽然神色古怪的樣子,眼睛有些紅,走了出來跪在大堂上,低聲道:“小人的家,原本就住在這蘇州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誰知那朱應俸,他蠻橫不講理,勾結軍隊目無天,佔我大屋奪我田……”
劉正夫不禁半張著嘴巴。一聽便知道這人出口成章,絕對是個秀才,並且是一口蘇州地道口音。
劉正夫不禁覺得,恐怕就快有收拾朱子善的理由了。
說到後面,丁二已經泣不成聲,基本上他這就是在“鳴冤”了,要為他險些被殺,為他被害死的老孃鳴冤。
到此,高方平不禁和劉正夫面面相視了起來。
高方平摸著下巴道:“好了丁二,當時你在眾目睽睽下險些被殺死,我是親眼見證的。但因為我在應天府和蘇州沒有治權,當時我也一直忙於在江州鬥法,你幫了我不少忙,然而你之公道,我一直沒有機會幫你找回來。此番正好遇到了公正嚴明的劉大人在,你有冤屈,就全盤對他說出來。他一定為你做主。”
劉正夫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為民做主了。然而現在無法拒絕,現在乃是高方平說了算。這都什麼事,逼著我老劉做清官?
“咳。”劉正夫喝了一口茶道:“你別急,慢慢說與我聽。你乃是國朝秀才,國朝對你這樣的人一向是重點保護的,若是真有冤屈,本官是必須要過問的。”
丁二悲憤的道:“奪我家財,害我家破人亡之人,正是那朱和那蘇州都監朱子善。他們以莫須有的理由,謀奪了我家產,還想要我的神秘種子,我寧死不從,為此逃亡了。其後,朱子善喪心病狂,他派他軍中的人,追我到了南京應天府,當街殺我,算好遇到了好心的小高相公搭救,否則我早已不再人世,客死他鄉了。”
在高方平的強勢逼迫下,和朱家撕破臉已經在所難免,那麼為了自保,劉正夫就必須找個朱子善該死的理由,這才能在朝廷層面交代。
聽了這些後,劉正夫不禁動容了,事實上當時朱和朱子善謀奪蘇州一個富戶家產,這事劉正夫是知道的,只不過睜之眼閉隻眼不想過問而已。媽的那個小富戶又沒有送錢給劉正夫,真不值得為這事和皇帝寵臣朱正面剛。這就是劉正夫的為官方式。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