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要相信真的是蕭亦寒殺了洛星辰這種說法。
洛炫夜告病在家,不是無法面對蕭亦寒,而是真的病了,心病了。親眼看著自己最敬重的人殺死自己最親愛的妹妹,這是何等的打擊?失而復得的妹妹,還未來得及高興,便得而復失,只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夠坦然接受?
南宮澈雖然想要撒手一切,再一次去流浪天涯,但此時是蕭亦寒最困難的時刻,自己又如何放得開?便留了下來輔佐其,在其奪天下後,便隱居山林,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失而復得,得而復失,這樣的起落他真的承受不起。
蕭亦凌表現的與平時無異,不悲不喜,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但是熟悉的人卻能感覺得到他心中暗藏的悲傷,婉華每日陪著他,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難過,很難過,卻也無可奈何,那個女人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蕭亦寒站在窗前,看著院子裡面的皚皚白雪,一雙鳳眸中寫滿的悲傷。如同這寒冬季節一般,自那之後,他便如同這天氣一般,越來越冷,不同的是,天氣有回春的時候,而他卻沒有。一顆心不再跳動,不再溫暖,他所有的柔情只會給那一個女人,一個不可能再回來的女人。
“你要知道,我…我從來…從來就沒…沒後悔過,沒…沒後悔過愛上你,我…我這一生都…都在愛你。”想著洛星辰臨去時說的話,鼻子有些酸澀,紅了眼眶,張開雙手,看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沾滿血腥的雙手,那雙親自殺害心愛之人的雙手。他笑了,悽慘悲涼的笑了,雙手抱著頭,彎下腰,在臂彎間能看見他眼角流下的晶瑩。
“皇上,太子殿下來了。”福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輕輕地叩了一下門。
“讓太子進來。”聞言,蕭亦寒收起所有的悲傷,擦乾眼角還殘留著的淚水,沒有任何的不尋常,與平時無恙,淡漠的說道。
“諾,太子殿下,請。”福貴恭敬的應了一聲,輕輕地推開門,待那嬌小的身影進去後,才輕輕的將門關了上來。
洛冥爍身著暗紅色莽服,頭戴金冠,小小年紀身上的王者之氣已然遮蓋不住,步履沉穩的走進來,不留聲色的打量著蕭亦寒,細心的他自然發現了蕭亦寒微微有些溼潤的臉頰,卻並不點破,上前幾步,作揖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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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無須多禮,坐。”蕭亦寒淡淡的看了一眼洛冥爍,抬手示意其起來,淡淡的說道,“你不是還在和朕鬧脾氣,怎麼今日突然來了?”
是的,若說是不恨是不可能的,但如洛冥爍自己所說,蕭亦寒是他和洛籬爍在這世界上唯一至親之人,不想,也不能夠去恨。無法輕易原諒蕭亦寒,洛冥爍這三個月一直對蕭亦寒避而不見,無論是什麼樣的事情,他都會找藉口推掉。幾次無果後,蕭亦寒也不再勉強洛冥爍,是的,應該給他接受的時間,不求他能夠原諒他,至少不要避他如鼠蟻。
“最近你沒了聲息,兒臣過來看看你近況如何。”洛冥爍站直身子,淡淡的說著。
“原來你還關心朕。朕以為你恨不得殺了朕,近些日子避朕如鼠蟻,朕以為你不會想要看到朕,便不再去惹你心煩。”苦澀的笑了笑,蕭亦寒苦笑著說道。
“小孩子脾氣耍一耍就夠了。”洛冥爍坐下來,淡淡的看了蕭亦寒一眼,冷漠的語氣與其年齡完全不相符,淡漠的說道,“母后不會希望我們父子決裂,但我確實無法輕易原諒你,在適當的年紀,耍一耍脾氣也是被允許的,而且小孩子耍脾氣是那種過後就會忘記的,我想只有這個比較適合我當時。”
“朕可以理解成為你原諒朕了麼?”蕭亦寒正眼看著洛冥爍,挑眉問道。從以前,他便覺得這個兒子不尋常,很是喜愛,卻也很是擔憂。他這副模樣像極了當年的自己,身為帝王,他從不覺得這樣子的自己有什麼不好,但他卻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變成這般模樣,很累,更多的時候是心累。
“你可以這樣認為。”洛冥爍看了蕭亦寒一眼,淡淡的說道,“但我希望你能夠遵守對母后的承諾,無論她存在與否,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你都要遵守,若你違背了你的承諾,我們父子關係就此斷絕,我會讓你的餘生都變得不幸。”洛冥爍的眸子裡閃爍著寒光,不是說笑,不是恐嚇,他只是在陳述事實,他能夠做得出的事實。
蕭亦寒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不語,他很清楚的明白,他的兒子有這個能力,且言出必行,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你的母后說過,她這一生都在愛朕,同她一樣,朕這一生,也只會愛你母后一個人。”
“希望你記住今日所言。”洛冥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