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有幾分可憐:“我知道現在的宇飛很厲害。從教你扮柔弱騙取範盈盈口供,到和曉東聯手,讓那女人從天堂掉到地獄,都是他一手策劃的。甚至只是玩股票,就可以在短短半年內,從資產零的白丁,變為現在的百萬富翁。”
我默默嘆了口氣,現在的宇飛真的很厲害,蒼白的臉上總是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醒來後不知為何變成棕色的眼眸淺淺淡淡的,你卻永遠猜不出他在想什麼。可是很奇怪,我發現自己竟絲毫不怕他,不怕這樣深不可測的宇飛,甚至有種只要他在身邊,就很溫暖,很安心的錯覺。
徐冽的啞聲變成了低吼:“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所以,現在你不需要我了!所以你整理好東西,準備馬上搬出去是嗎?”
我一驚,沒想到他竟會看到我昨夜偷偷整理好的行李。是的,我會搬進徐家,一是為了盡最後一點心意替徐爺爺守孝,二是為了對外製造我和徐冽已和好如初的假象,讓盈盈失控,也讓狗急跳牆的邵俊一不能危害我。可是,在這裡寄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伽藍,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徐冽無聲地說,像在問我,也像在問他自己,沙啞的聲音讓人心裡發疼,“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回到我身邊?”
我靜靜地想了下,然後回答:“你把離婚協議書籤了,我搬出去,然後你從頭來追我。”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說?而話就是那樣出口了。可能是為了脫身,也可能……我心底真的存了這樣重新開始的想念。
徐冽愣了一下,歪著頭像是在審視我話中的可信性。他的呼吸很燙很燙,都觸在我臉上,雖然帶著酒氣,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難聞。反有種醺人慾醉的濡溼一點點在周身瀰漫。
徐冽忽然放開我,苦笑著搖搖頭,一步三晃回到桌子前,隨手搬了把椅子,坐下繼續喝。這次索性連杯子也不用了,直接將酒灌進嘴裡。
我有些疑惑,還以為徐冽會答應。畢竟這半年多來,徐冽總是不遺餘力地在對我好,彷彿只要能讓我回到他身邊,哪怕最微小的可能,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嘗試。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說完全沒有感覺也是騙人的,可是總覺得兩人之間隔了什麼,或者該說我與這個城市之間隔了什麼,竟只是離開了短短半年,就好像什麼都變了。我想,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曾經滄海難為水。我們,我和徐冽,終究回不去了。
我走到桌邊,拿過徐冽手上的酒兀自倒了一杯,然後深吸一口氣,狠狠飲了一口。卻只覺一股辛辣的酒氣從胸口直嗆到食管氣管,引得我劇烈咳嗽起來。
徐冽拿過我手中的酒,拍著我的背替我順氣,一邊好笑地道:“你根本……不會喝,湊什麼……熱鬧……”
徐冽大概有些醉了,所以說話都不怎麼連貫,聲音也不時磕巴。我這樣好笑地想著時,發現那股辛辣勁過去後,全身都被燒得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暢,彷彿什麼難過悲傷的往事都能暫時拋掉。
於是我一口一口艱難地喝掉了杯裡的酒,又死命搶過他的酒,重新倒了一杯。
徐冽阻止我遞到唇邊的酒,發紅的眼看著我,聲音卻沒有那麼堅決:“別喝了……”
我癟了癟嘴,固執地將他的手撥下,聲音輕輕發著顫,語無倫次不知在講些什麼:“報復又有什麼意義呢?孩子又回不來,我們的婚姻也終究破敗了……她曾經是我頂好的朋友,在一個屋簷下度過了兩年……我們以前還常說,三人要一起結婚……呵,朋友算什麼呢,兩年多的感情終究抵不過權勢金錢的誘惑……”
我喝了一大口酒,嗆咳了下,又繼續說:“徐冽,我曾經,那麼愛你,愛到整個世界只剩下你……我……我甚至跪在地上求你留下,可你終究還是拋棄了我……拋棄了我們的孩子……你說愛情又算什麼呢,再多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終究抵不過彼此的猜忌不信任……”
“人生若只如初見,是不是傷會少一點,幸福會多一點?徐冽,我知道你拼命想挽回我們的婚姻,可是,我卻再不能全然信任你,或者……”只是我,再不能全心愛你。
當喝乾杯中最後一滴酒時,我醉倒在了桌上。原本還以為我大概會發酒瘋,臨睡去前一秒卻好笑得發現,我的酒品很好,喝醉了只覺得累,只想睡覺。
隱約中,感覺有人抱起了我,在緊貼著我的正上方喃喃念著:“伽藍……我只怕來不及……等你想起了他,我……”
滾燙的氣息落在我臉上,鼻尖,唇畔,然後被灼熱的柔軟所替代。我發出咿呀的聲音扭頭想避開,卻被什麼糾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