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父親木成英是知交好友,也算得上木雙雙的長輩。所以,雖然此次大戰木雙雙是主帥,他還是敢以這樣不敬的態度和她說話。
木雙雙儘管無論身體還是心裡上都疲累的虛脫,還是不敢怠慢:“童叔請問。”
童智雙目灼灼看著他,其中有著她看不懂的痛惜和責備:“方才你為何要退兵?”
木雙雙一愣:“那是因為,方才的陣法,如果不退兵……”
木雙雙猶豫的語調,似乎徹底激怒了童智,他拂袖怒道:“方才衝出的敵軍不過幾百人,就算統統是絕頂高手,也絕不可能勝過我軍幾萬人。請問元帥為什麼要退兵?”
“我……”面對這樣的責問,木雙雙忽然發現竟辯駁不出來。世間能有幾人知道奎陽陣?世間又能有幾人認得出方才的陣法是奎陽陣?她能解釋嗎?又該解釋什麼?
“雙兒,你和君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本還不信那些市井流言,也不信無涯的一面之詞。身為神之侍女的你,從小就恭順知禮,又豈是那種會為了兒女之情而出賣國家的無知女子?誰知……誰知今日……”
“童叔!!”木雙雙震驚地打斷他的話,聲音微微顫抖著,“今日一戰,雙雙自知未盡全功,將強虜驅逐出我風吟。可是,那只是雙雙技不如人,怎可將出賣國家這等重罪扣在雙雙頭上?”
“那麼請問小姐,”就算嚴肅說話也會含著幾分笑意的男音插了進來,秦歸稚氣的臉上一雙眸子幽黑得深不見底,“為何小姐一見秦洛昏迷離開就魂不守舍?為何要小姐趁機殲滅群龍無首的金耀軍小姐卻猶豫不決?為何僅僅只是幾百人的示威卻讓小姐撤走數萬大軍?”
秦歸的話讓木雙雙全身都顫抖起來,她忽然憶起風亦寒抬頭看他時,那無波無瀾的眼神背後所蘊藏的憐憫、愧疚和志在必得。不!不可能!難道……難道秦洛與自己這一戰的用意,根本就不是取勝?難道風哥哥擺出奎陽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毀滅,而是……而是誣陷!
木雙雙的臉色慘白一片,她緩緩看向莫離,問:“你也是這麼想?”
莫離痛苦地糾緊了眉頭,慢慢低下頭去。
“就憑一場仗!!”木雙雙失控地大吼,聲音尖銳,“就憑一場仗你們就認定我通敵叛國?!”
“宮主!宮主!”春兒憂心的聲音從營帳外傳來,她不顧一切地甩開攔路計程車兵,衝到木雙雙面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她,“宮主,你沒事吧?”
猛地抬起頭,她用通紅淒厲的眼神望向在場所有人:“你們這群窩囊廢!自己抵擋不了秦洛,如今被人小小挑撥一下就懷疑宮主。奈何宮主為了這個國家勞心勞力,有多少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春兒的話聲色俱厲,說得營帳中幾人羞慚,幾人惱羞成怒。一個魯莽的年輕將領上千幾步,不屑道:“我們承認木元帥厲害。僅憑八萬兵士就能擊潰楊潛十六萬大軍。可是,如此厲害的木元帥以十四萬之師,面對僅率十萬大軍的秦洛,為何卻久無建樹?若說沒有私情,誰肯相信?”
春兒一時語塞,一張俏臉紅一陣白一陣:“那……那是因為秦洛太過厲害!”
“秦洛確實有通天徹底之能。”秦歸臉上掛著諷刺的笑接話,“據上庸城中探子來報,秦洛在小姐擊潰楊潛大軍前夜於街市遊蕩。途中多次接到小姐或危或安的密報,卻始終安之若素,毫無焦急之色,似乎早猜到小姐會贏一般。最終,楊毅全軍覆沒的訊息傳達,秦洛非但沒有一絲憂慮憤慨,反滿臉輕鬆,還與身旁風吟百姓談笑。若非心繫小姐,又豈會有這般表現?”
木雙雙一震問道:“果有此事?”
秦歸笑笑:“小姐若不信,可以隨意抓個上庸城中的百姓問問。另外還有單副將剛剛在戰場上撿到的玉印,更是清楚說明了當日秦洛對小姐的……關切。”
“什麼玉佩?!”
秦歸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玉恭敬地遞到童智面前,童智眯著眼看了一會,忽然驚呼道:“渦陽司馬,這是司馬麟的官印,怎麼會在你手裡?!”
秦歸淡淡道:“此印被方才敵方一黑衣人不慎遺落,單將軍恰好拾獲。”他的目光轉向一直低垂著頭的莫離,“莫將軍,渦陽一戰中,司馬麟是否起先不肯派兵援助小姐,後來卻無故出兵呢?”
莫離怔了怔,點頭道:“確有此事!”
秦歸單手擺弄著自己衣衫上垂下的流蘇,笑道:“這就不難解釋為何此玉會在秦洛手下手中了。定是秦洛擔心小姐安危,派人威脅司馬麟出兵,且順便盜走了他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