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飛廉頓了頓,聲音緩慢,甚至有幾分艱澀,“彼蒼是死是活?”
他的聲音,和那種只要彼蒼活著什麼都好的希冀,讓我心頭滯痛。玲瓏的死,確實讓我難過,也想報仇,可是想想若非我把飛飛留在身邊,讓天下遍傳柳岑楓的死訊,他們也不會執意地來向我復仇。說到底,真正害死玲瓏的,還是我自己。
靜默良久,我終於長嘆一口氣,看著飛廉道:“我只能說柳岑楓死了。”在看到他眼中的希冀變為絕望、痛苦的時候,才緩緩續了一句,“可是彼蒼沒死。”
“雷部至捷之鬼曰律令,雪神乃是滕六,飛廉、箕伯悉是風神,列缺乃電之神,玄穹、彼蒼悉稱上天。呵!真虧他想得出來。”當年玩網路遊戲翻著幼學瓊林的書將自己命名為彼蒼,自稱上天的胖男孩啊!是多麼久遠的記憶了?
我挽著亦寒的手,緩緩越過呈僵硬狀的月魄眾人,邊走邊說,語音雖悠然漫不經心,卻有種連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堅決:“在我失去保護他的能力前,我不會讓他回月魄,同樣的,只要他在我身邊一日,我便保他一日平安。”
小佚
2008。5。1 2:48
第26章上天彼蒼完。
下次更新: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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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置之死地(上)
第27章 置之死地(上)
我們一行四人好不容易繞出紫雲山到達北海海岸峭壁絕谷的時候,果然看到綺羅以及那甦醒過來的五百離羅軍已等在岸邊,所有人晶亮的眼眸有些興奮地看著亦寒。
恩,對了。修羅暗營中除了三星七剎和一些在軍中任職的骨幹,其他人是不認識我的。他們只知修羅暗營,也就是伊修學堂的創始人被稱為“公子”,見過我真面目的卻沒有幾個人,所有的指令都由隱剎風亦寒下達。更何況,他們的武功、陣法、作戰能力都是亦寒手把手教導的。所以,在暗營中他們尊重亦寒勝過任何人。
亦寒本待鬆手讓賴在他懷中的我下來,偏偏我心中正為我是創始人卻沒什麼威信的事不忿,所以就死掛著他的脖子不放。亦寒看著我,既是無奈又是好笑:“臨宇,別鬧了。“
我哼了一聲,看向張大了嘴目瞪口呆,表情極其搞笑的綺羅:“立刻傳信給秦霧,讓他速速趕來此處與我們匯合。另外,派人沿海岸往東查探,看若水的三千援軍何時能到達?”
鬆開手,從亦寒懷中跳下來,拍了下石化了的綺羅腦袋:“聽到了沒有,發什麼呆呢?延誤軍機,可知是什麼罪?”
綺羅“啊”地驚叫了一聲,看看我,看看亦寒,又看看緊緊抓著雲顏的手不放的捕影,雙目失神,打擊過大,只會喃喃唸叨:“遵命……天哪……遵命……”
訊號傳出去後,我們便就地選了個地方安靜歇息下來,隨便吃了點乾糧。在夜幕恰恰降臨的時候,前去探路的探子報告說,秦霧率領的另外五百離羅軍也抵達了。
可是,直到太陽西沉,明月掛空,仍不見若水的水路援軍到達。我們不敢點火,怕引來紫雲山中駐紮的金耀兵,出了山境範圍,夜晚天氣又異常寒冷,一千士兵只能頭挨著頭,身靠著身相互取暖,閉目歇息。
我不是沒想過取道陸路迴風吟,但是一來除非穿山而行,否則每一條陸路必然遍佈了金耀士兵,而帶著一千人穿越紫雲山脈不讓山中守軍發現,又豈是容易的事;二來若水此刻在海上,通訊並不容易,我若改走陸路,卻剛好與她錯過,那麼三千精兵極有可能會與這裡的守軍碰上,引發一場大戰,這不是我樂見的;三來,四大殺手現在雖擺出一副放過我們的樣子,但我並不能盡信他們。若是在茂密的樹林中他們忽然領兵突襲,衝散我們,那麼一千離羅軍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我偎進亦寒懷中,汲取他的溫暖,微蹙著眉閉目休息,卻怎麼也睡不過去。總之,不能走陸路,那麼只能等水路的救援了。等把一千離羅軍遣上船,我就和亦寒離開趕上前行的風吟使臣團。只要飛廉他們不會頃刻供出我們的所在,這便是一場最理想的,沒有任何傷亡的營救。
只是,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是我算漏了的,楊毅為什麼會知道雲顏逃往水霧?為什麼赤宇樓中的秘道會被楊毅發現?如果出賣情報的人不是捕影,又會是誰?
身體太倦太累,雖然有亦寒的體溫,腳還是凍得冰冷,無法集中精神好好思考。當年在洛南城外被木雙雙追擊,子默第一次提醒我親近的人中可能有奸細;陳勝能輕易隱藏身份接近並構陷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