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這是我二十年來最大的恥辱,我,那個女孩的出現毀了我美好的人生!穿透了那層膜,刺痛的人不是隻有她而已,爹地的信任,媽咪的眼淚,娜娜的愛情都隨著這層膜剝落了!凱瑞,我要這個為了金錢可以出賣一切的女孩生不如死!”最後的字眼幾乎是迸裂而出的,宛如冰豆一般,一字一句,冰凍了人心。
為弟弟蓋被的悠意猛然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冷意。天又冷了嗎?她站起身子到窗前,剛過完新年,雖然是冬天了,可是偶爾還是會飄起雪花,紛紛揚揚的,甚是美麗。
“姐姐……”童浩突然喊她。
“什麼?”從臆想中回過神來,悠意溫柔的眯著眼睛,滿是凍瘡的小手輕輕的握住童浩的小手,“是不很冷?我回家幫你取被子?”
“不,不冷!”童浩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醫院中有暖氣,要比他們那四面漏風的家要暖和上許多,平時家裡不需要人幫忙,悠意就會在醫院中打地鋪。
“姐姐,我想吃蛋炒飯,姐姐炒得!”童浩眨眨眼睛,因為接連兩天的治療,蒼白的小臉上已經微微有了一抹粉紅的顏色。
“好!”略一沉吟,眨眨大而有神的眼睛,悠意大力的點點頭,戴上紅色的圍巾,看看天色還早,快點去晚飯時間還可以趕回來,況且,她已經兩天沒有見過繼父啦,雖然他對他們姐弟並不好,但是這個世界上,繼父是他們唯一的親人了!
“姐姐路上小心!”
“好!”悠意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取過食盒,關上房門,腳步輕快的向外走去。
紅色的毛衣,紅色的圍巾,洗的發白的藍色牛仔褲,破舊卻整潔的運動鞋,十三歲的悠意看起來土土的,像一個鄉下妹子,可是隻有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望著飄搖的雪花咪咪笑的時候,才讓人感覺到女孩的青春。
因為有了錢,弟弟又可以化療,童悠意的心情好了許多,提著飯盒,哼著小曲,沿著潮溼又泥濘的街道大步的向家的方向走去。她不捨得坐車,哪怕是一元錢的公交車。一元錢,少了這一元,也許就丟了弟弟的性命。
經過兩個小時的步行,悠意終於見到了一片廢墟中的家。她家的房子是危房,說是要拆遷,可是因為拆遷款沒有下來,他們又沒有地方去住,所以只能與極少數同樣無家可歸的人住在這片搖搖欲墜的小區。
“悠意,你終於回來啦!快去看看吧,你爸爸又賭錢啦,這次被高利貸的人追著打呢!”好心的鄰居顧大媽望見悠意立即跑上去小聲的說。
賭錢?悠意一怔,家裡已經沒錢了,繼父拿什麼錢去賭?她小跑著跑進了院子,果然,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圍著躺在地上的劉大川,還不時的踢上兩腳。
見悠意跑進去,為首的男人打量了悠意兩眼,嫌棄的皺皺眉:“喂,你好賭沒關係,也要生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啊,這麼醜,而且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想要抵債我們都不要!”說完,他又狠狠的踢了不斷哀嚎的劉大川一腳。
悠意一聽,立即賣力的蜷縮了身子,怯怯的望著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終於,也許是他們打累了,在房子裡轉了一圈,實在找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扛著那臺破舊的只可以勉強出影沒聲的14寸黑白電視機走了出去。
“小姑娘,多吃點東西,以後好賺錢養你的爸爸!”為首的男人走到悠意的面前,大手狠狠的拍了悠意的腦袋。
悠意沒吭聲,只是低頭,佯裝害怕,但是再抬眸,一雙美麗的眼睛就噴出了火來,瞪得溜圓。她蹬蹬幾步到劉大川的面前高聲道:“爸爸,你說,你拿得什麼錢去賭?家裡已經沒錢了,你哪裡來的錢?”
被收拾夠嗆的劉大川不耐的從地上坐起來,身上滾滿了塵土,他先是抬眼望了望氣鼓鼓的悠意,啪,一巴掌掌在了悠意的臉上:“小赤佬子,竟然管起老子來啦?”
被一個巴掌揮了一個趔趄,可是悠意還是倔強的站在男人的面前,她一定要知道,繼父是從哪裡拿的錢!
女孩倔強噴火的美眸直直的盯著男人,終於,男人受不了的揮揮手:“快去做飯,我餓了!”最後還丟給她一個紙袋,“裡面是幾套衣服與化妝品,你好好的打扮打扮,反正也不是什麼處女了,學也就不要上了,打扮漂亮一點,給老子上夜總會上班去!”
童悠意冷冷的望著面前利慾薰心的繼父,大喊了一聲,將紙袋丟在地上,“我是不會放棄學業的,也不會去什麼夜總會!”
“你……”劉大川氣的臉色漲青,抬起手來,一巴掌剛要再次揮過去,但是望著女孩倔強噴火的雙眸,猶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