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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她笑得更加張狂,斷絕了任何可能幫助鴛純水的人,她打算洩恨的第一步就是讓她嚐盡紅塵忘斷之苦!

“你說什麼?!那女人要出家?”榻上男人面白如紙,焰烈黑眸激射出恐怖的死光。

“回大人……是安樂公主向皇上要來的旨意,要夫人削髮為尼,為大人守節。”老婦抖聲回話。

“本官還沒死呢,守什麼節!”他迸聲道,說完一口鮮血就要噴出。

老婦大驚,趕緊端來湯藥奉上。“大人,您重傷甫醒,動氣不得,還請穩住心神,別大動肝火啊!”她苦勸。

從她救下大人後,大人就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方才才忽然睜眼,雖然傷重還動彈不得,但她得知訊息後不敢隱瞞,立即將訊息據實稟報,可說完,瞧他盛怒的模樣,她有些後悔了,就不知他怒極攻心,會下什麼決定?

他倏眯了眼,“削髮為尼是嗎?”驀然綻出冷硬笑容。

老婦見了渾身發寒。“大人……要老身去將夫人救出,請來見您嗎?”

他精斂眉目,接過她捧著的湯藥,一口接一口的飲下,計量的眼神,陰鷙森冷,良久後才徐徐開口,“不必,本官親自去接她!”他闔上眼,四周氣氛森然嚇人,恐怖的氣息瀰漫全身,再睜眼時吩咐,“去,去將尚湧喚來,本官要見他。”

落髮了。

蓄了二十三年的三千髮絲,一夕間,風吹散去。

青燈下憔悴蒼白的倦容依舊清麗,一身深藏色尼袍,從此畫清紅塵界線。

她身未死,心已死。

但心真的死了嗎?為何她的心緒仍然持續在思念著某人……

而且越來越思念,越思念心就越痛!

好痛啊!

她倏然擰起眉,只要她一動情,心頭就難以承受的抗議起來。

是佛祖在責怪她服侍得不盡心嗎?

在青燈下放肆了嗎?

可是……她真的情願痛死也不想停止思念他呀——

這回額上的汗冒得更兇了,捧著胸,她忍不住扶著案桌喘息。

“原來你在這裡!”一聲驕蠻的聲音,在用力推開房門闖入的剎那,叱叫出聲。

薛音律闖進後見她揪心倒地,先是些微吃驚繼而訕笑,“元貞,你少給本小姐裝病了,還不出來幫我祈福誦經,我可是已經付了住持老尼十天的誦經費用,這十天裡你要日夜不能間斷的為我祈福,今天才是第一天,你就想給我偷懶,想得美!起來,還不滾出來,當心我叫住持抽你鞭子!”末了她還狠踢她一腳。

鴛純水才勉力要爬起的身子,被這一踢立即又往地上跌去,摔痛得撫著腳踝,皺足眉頭。

“還裝死,本小姐付了錢可沒這麼多時間讓你浪費!”

薛音律乾脆揪起她的耳朵拖著往門外去,鴛純水被揪拖得在地上跌跌撞撞,狼狽不已,渾身擦傷。

“你……住……住手……”她只能虛弱的阻止。

薛音律見鴛純水越是不堪她就越是痛快,因此更是惡意的將她像拖著狗似的,一路拖往法場,讓眾多香客以及眾女尼們看了驚訝不已,但誰也不敢插手,因為施暴者可是幷州司馬的千金,財大勢大,誰敢得罪。

她等這一天可是等很久了,當她聽聞鴛純水被遣回幷州為尼,她簡直欣喜若狂,早打定主意,定要報當日的羞辱之仇。

要不是這女人,她不會乏人問津,至今嫁不出去,更不會成為幷州笑柄,她的驕傲與一生的幸福全毀在她手裡,所以這回鴛純水落在她手裡,她將會讓這女人生不如死!

“哼,元貞,你這好吃懶做的女人,想拿了錢不辦事,沒這回事,還不立刻給本小姐跪地誦經!”

將人拖至法場中央後,她直接將木魚砸向鴛純水的臉上,她的鼻樑一震,鼻子登時流出兩道鮮血來。

眾人見了紛紛投以悲憫不忍的眼神。

聽說她曾經是公孫謀極為寵愛的蟲子,珍貴希罕至極,無人敢輕慢,如今卻……

唉!

眾人只能輕嘆,人生命運誰也難以預測啊。

“是……”鴛純水忍著全身的痛,以及胸口的氣悶,顫抖的抱起地上的木魚,低著首跪地,就地誦起經來,只是這聲音斷斷續續,無力至極。

“賤人,你在吟叫什麼!”薛音律不滿的抓起另一個木魚砸向她。

這一擊正中她的胸口,讓她臉色一陣發青,呼吸一窒,剎那間幾乎斷氣,她用力呼上一口氣息,這才穩住即將倒地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