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斯平嘆了口氣,玉娘,你真是可憐又可悲,這是我幫你最後一件事,你就是我的劫難。
“賈某隻是愛慕於謝氏玉娘,並非與謝氏玉娘私通,為謝氏玉娘所為許多錯事,也皆為愛之深切,賈某心知她膝下無子,故而擔憂地位動搖,這才做出了那些事兒,乞丐也是賈某一人所尋,已經打發往百里外,尋來一問便知,至於這孩子,則是因為賈某見謝氏玉娘面容苦楚,為月瓊小姐的嫡長憂愁,便悄悄尋來人牙子,趁著府上人沒留意,於上元節將其拐走。”說完這一切,賈斯平深深嘆了口氣,續道:“關於今日所發生的事情,李某願意一力承當。”
見賈斯平當真一力承當,謝玉娘則滿目欣喜的看著謝家長子,“大哥,你看,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那謝家長子立刻瞪了她一眼,冷冷呵斥道:“閉嘴,你還打算丟臉到什麼時候。”
而其他眾人則是面色各異,史四娘臉色很是難看,老夫人則鬆了口氣。
小舟將眾人神色收入眼底,便暗暗蹙眉,連羅氏與史清振都撇嘴兒,顯然是對這結果很不滿意。
只是為什麼?
難道這賈斯平說一力承擔便可以讓謝玉娘安然無恙不成?
這大元難道沒有王法了?
雖然她並未翻閱過多的元朝律法,但也知道這罪應當依據定下了,畢竟人證物證都在這裡,她謝玉娘應該是主犯,而賈斯平則是從犯。
可是,瞧著眾人的反應,小舟知道自己一定是哪裡想錯了,於是又凝眉思索起來,這才啞然明白過來,自己是想法的確太過單純了。
因為這賈斯平認下了全部的罪,那就是小廝犯錯,所以即便是大家都知道這謝玉娘有錯,為了史謝兩家的面子,也不能將她送官,因為很多時候,人治要大於法治。
今日這史家所發生的事情,必定是隻在這史謝兩家之間互通,絕不可能讓任何人將這醜事給洩露出去,如今只要這謝玉娘一口咬定自己沒做,那賈斯平又一力承當,這史老婦人必然要賣個人情給謝家,謝家便是不想再要謝玉娘,也會為了謝家的面子,將人領回去,甚至這謝玉娘還會留在史家,許只是被打發到莊子上,根本不會出現。
小舟咬牙,她明白這謝玉娘怕再也沒機會爬起來,只是再等她到莊子上再整治,必然要比此時麻煩上許多,因為這死愛面子的老夫人,必定是要善待謝玉娘,恨不得她長命百歲平平安安,以表示史家仁義。
小舟轉頭看向那上方的祖宗牌位,慢慢向上看去,阿孃,那上面當真是那樣好嗎?為什麼你那麼想要立在那裡,那史清名許掛著名負心薄倖之名,可是阿孃,既然知道史清名無心,何以……
心底重重的嘆了口氣,她若是讓她謝玉娘逃了,要怎麼對得起死去的人,血債血償,理所應當。
花,斗香鬥豔更鬥春;
茶,鬥色鬥味更鬥奇;
人,鬥智鬥勇更鬥狠。
史家眾人面面相覷,謝家長子端茶輕抿,顯然是想都想等著對方先退讓一步,好有臺階可下,老夫人看著謝玉娘,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說這人一送走,這與謝家的關係可就變的有些棘手了,等這次的事兒平息了,看她怎麼收拾那幾個小東西。
“三嬸嬸冷嗎?”就在眾人不知道當如何,要看老夫人與謝家長子意思時,小舟忽然靠近了羅氏,然後這般說著。
史清振嗤笑了聲,顯然是瞧不上小舟,甚至因為他與羅氏靠的比較近被小舟蹭到了衣袖,還拍了拍衣袖,小舟楞了楞,羅氏立刻剮了史清振一眼,道:“有塵外頭拍去,也不怕嗆著孩子。”
說著拍了拍小舟的後背,將她攬入懷裡。“嘖嘖,嬸嬸抱著,不冷了吧。”
“嗯,好暖。”小舟乖巧的點點頭,然後說道:“阿孃說,小舟出生的時候吹著風,所以比一般人要怕冷,聽大夫說,若是小舟不是足月生的,怕就早夭了呢。”
“哦,還有這事兒?”
“嗯,不足月的話,身體很弱的。”小舟咬字清晰的說著,那羅氏則眼兒一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表情怪異。
“等等。”見老夫人要讓人將謝玉娘帶下去,大事化小時,羅氏忽然撒開了小舟,站了出去。
老夫人臉色一變,“老三家的,有什麼不能等客人都走了再說嗎?”
“老夫人啊,這事兒可不是咱們做媳婦的不懂事,著實是有些蹊蹺啊。”羅氏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讓她閉嘴,什麼也不要說,但是她卻偏偏要裝作聽不懂其中的意思,繼續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