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好心好意,卻不想當時的長孫寫意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只以為是蟲子,便嚇的丟了出去,為此,陸毓凡還捱了一頓教訓。
她到現在還記得當時陸毓凡的話:“我的這些都給你,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記了那麼多年,只是慢慢的沉澱,直到在大都再次見到他時,才好像百年未曾開放,卻忽然綻開的花朵一般,移不開眼睛。
“寫意姐姐這般選擇,當真是……讓小舟羨慕不已。”小舟低下眼瞼,她是真的有些羨慕,羨慕這長孫寫意的勇敢,若是她被賜婚,她不見得會有這般勇氣。
自己倒沒什麼,她若是……定安王府要怎麼辦,或許她也可以……他可以嗎?
“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在乎那麼多,為什麼我從前喜歡你的地方,現在是我最討厭你的地方?”長孫寫意這樣說著,小舟抬頭看向她,眼中滿是不解。
“寫意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勝華已經遠嫁,嫁給封疆大吏,算是高攀了,你知道的。”長孫寫意也看著她,她低下了頭。
“小舟知道。”小舟又何嘗不知道此事,當年十殿下元淵與柳勝華便已經很是親近,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卻因為相處,慢慢的喜歡上了彼此。
可便是這般,十殿下元淵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柳勝華又長十殿下元淵幾歲,早已到了出嫁的年歲,柳家一直在催促,將她嫁遠,也是怕被下旨嫁給了十殿下元淵。
十殿下元淵又何嘗忍柳勝華為自己守活寡,更不忍她嫁入帝王家,自此被鎖在這牢籠中,便將她親自送上遠嫁的車馬。
以最好的友人關係。騙人騙己,傷人傷己,詳裝無事,然後:新回,憶論,壇:在柳勝華的車馬走遠之後,回到宮中大病一場,此時已經病入膏肓,怕是撐不了多久。
“是十殿下放她走的,雖然不能在一起,卻也足矣。”小舟扯了嘴角,除了羨慕,她還很嫉妒呢。
這種情愫,就好像是藤蔓一般,狠狠的蔓延,裹緊了她,讓她喘息不得。
聽到小舟這樣說,長孫寫意哈哈大笑了起來,不似尋常的那種笑法,只是單純的大笑,似乎是故意在笑給小舟聽一般。
小舟看向長孫寫意,剛想問自己是哪裡說錯了,便聽到有哀樂響起,頓時白了臉上。
這方向……難道是……
小舟連忙起身要下塔,便被長孫寫意一把擒住了腕子,隨即耳邊便聽到長孫寫意說道:“沒錯,十殿下仁義,逼著柳勝華上了別人的花轎,他是為她好,卻不去想柳勝華是怎麼想的。”
小舟轉頭看向長孫寫意,有種猜測在心中叫囂,她瞪大眼睛看向長孫寫意。“寫意姐姐,你的意思難道……”
“柳勝華在上嫁車前,以死相逼,逼著元淵與她拜了天地,然後笑著蓋上了紅蓋頭,眼淚流了一路,鮮血也流了一路,明明死了,柳家卻還是將她的屍體一直被送到了千里外,只是隱瞞了生死,一直昨天夜裡才被傳出死去的噩耗,這就是我們的命。”
小舟眼前一晃,險些跌倒。
難怪,難怪無論她寫了多少信去,她的葉兒姐姐也不曾回過一封信,只是定時由長孫寫意帶上一封寫著一切安好的信件入宮,交給十殿下元淵。
她當時只是笑笑,覺得自己這信件可能是被遺了,她卻怎麼也沒想到柳勝華已經出事了。
扭頭看向那宮闈,傳出哀樂的地方,十殿下元淵終究隨柳勝華去,卻不知道,這二人皆以為對方安好,是否能在奈何橋上,認出彼此來。
不知道為什麼,小舟忽然很想痛快的大哭一場,卻只是強忍住淚水,“寫意姐姐,咱們還是去瞧瞧的好。”
看著小舟楞生生的將眼淚忍了回去,長孫寫意心猛一刺,隨即鼻頭開始發酸。“史小舟,你還要騙自己多久。”
內斂,傷得內斂,痛的內斂,愛的也一樣內斂,這一切都被她壓抑的微不足道一般,可是這種事情,騙的了世人,騙不過自己的心。
她說柳勝華的事情給她聽,便是要小舟好好想想,她退了一步,便是有柳勝華這個前車之鑑,可為什麼小舟明明清楚,卻不肯退一步。
“說小舟在騙自己,寫意姐姐又何嘗不是,寫意姐姐也喜歡太子爺吧,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能嫁給他?難道寫意姐姐想重複葉兒姐姐的路嗎?”小舟搖了搖頭,緩緩續道:“如果是這樣,那麼小舟不解,是真心的不解。”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喜歡太子爺,但這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