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陰陽永隔,再不能以一瞬便別開的目光,溫暖彼此。
“這些年,我一直很感謝你,是你的愛慕,讓我一直還記得自己是千帆,不至於迷失,你到邊關的這些日子,我夜夜難眠,總是夢到你血染戰袍,日日彈琴,卻總是耳邊馬蹄聲響起,每逢下雨,便想起那溼透的蓑衣。”苦澀的笑著,小舟手中攥著一朵白花,簪在髮間,身後三尺她們皆是別開臉去。
“你臨走前,讓我陪你走十步,我知道你的意思,一步十年,十步百年,我拒絕你,不是連這點希望都不給你,我是自私,我是怕我陪你走了這十步,以後再也沒有瓜葛,所以我一步也不要走,可此時,一切都來不及了,哪怕十步,我也不能再陪你走。”這樣的報復,可真夠狠的。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小舟說完便彎腰捻起一小撮泥土,在掌心揉捏了下,想要塗抹在臉上,這在大元的規矩,視為未亡人。
就在這時,她的手被人擒住,狠狠的拽了一下,全然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落入熟悉的懷裡。
小舟心跳幾乎停止,一動也不肯動,生怕這般的幻象會消失。
“你真傻。”他輕聲的在她耳邊說著,小舟伸手攥住手中的衣袖,感覺鼻腔難受,幾乎要哭出來,他以為是自己抱的太緊,便要放開些,卻反被抱緊腰。
眼淚奪眶而出,小舟心道若是自己能在這一刻死掉,那該有多好啊,這樣就可以跟著他遠離這裡,她不是長留郡主,他也不是太子元恆。
“郡主別哭了,太子爺他根本就沒死啊。”
一旁玉盈實在看不過去,便打喊了一聲,小舟聞言打了一個激靈,趕忙從元恆懷中掙扎開,伸出顫抖的手覆在他的臉頰上,有些不敢置信的又伸出另一隻手,整個人都怔住。
“就你話多。”三尺立刻白了玉盈一眼。“你少說兩句,不會有人拿你當啞巴給賣了的。”
玉盈聽了很是委屈,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啊?
“我沒死,我是詐死,本來還要再等一陣子,可是我實在不能容忍你將泥土摸在臉上,成了旁人的未亡人,你是我元恆的妻子。”元恆說完,便見小舟眼淚一直往下流,他伸手去擦拭,卻不想越擦拭越多,最後小舟竟然大哭了起來,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說了不少話,小舟卻還是在哭,似乎要將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元恆乾脆低下頭去,以唇覆她。
待一吻後,小舟便是淚眼婆娑的瞪著他,只是那兇狠在紅紅的眼眶襯托下,不覺兇狠,倒透著幾分可愛,讓他不由又低頭吻了上去,這一次卻是被咬傷了唇舌,哭笑不得。
小舟看著他,由著他將自己抱起,回到營中。
如果有一天,他與她不立於朝堂,不再為臣,她答應長孫寫意,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一天,她不得再騙自己……
樽前擬把歸期說,
未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關風與月。
盛豐二七年間,盛帝派出三路大軍,攻打蠻夷諸國,達成協議,以承天恩,令長留郡主遠嫁,卻被刺死與蠻夷劍下,盛帝大怒,逐下令攻打。
同年,嫡七皇子元昊,傷風逝。
盛豐二九年,征戰蠻夷告捷,盛帝三道聖旨,召回都城,定安王爺以邊關未定拒之。
同年,元軍與逆黨交鋒與景暘城中,甕城為根據,應天太子被生擒。
“兵敗如山倒,戈雲輕你還有什麼好說。”一身銀色鎧甲,刺人眼目,手中盤蛟槍直指面前青衫之人咽喉。“若非小舟提起,我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些,這一局,你敗了。”
戈雲輕嗤笑,可不是敗了,敗的心服口服,這孩子,還真是布了很大的棋局,連自己也被迷惑在其中。
若是他身邊也有那麼多可以為他去死的人,他是否能贏?
這般想著,他便輕輕的搖了搖頭,將此事拋之腦後,此時再多思也無意,倒不如問問眼前的事情。“你恨我?”
“我不該恨你嗎?從一開始你便算計,這麼多年,有真心過沒有?”
“你都說完了,我還說什麼?”
“小舟你是在救我,是不是真的,說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用計謀將我發配,是不是真的。”
“你都說了,還要我說什麼。”
“果然是這樣。”姬廉狠狠的閉眼,他與戈承相交多年,所以很信他,信他絕不會因為求生,而說這種話。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