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放在從前,小舟絕對不會貿然如此,只是近時不同往日,定安王府存亡,已經不容旁的。
只是這局死局,她要怎麼下。
虎賁軍一散,在大都中,定安王府算是失去了最後的籌碼,定安王爺帶飛澗軍到了邊關,算是最後的籌碼,這讓帝君惴惴不安,對王爺的忌諱也露出了端倪,先是一道聖旨賞賜了王爺的飛澗軍,讓飛澗軍還朝。
卻不想邊關忽然告急,飛澗軍已經開始備戰,若是貿然調動,必然會不妥。
這般巧合,盛帝只是笑著說這些蠻夷算是栽在了大元手中,人算不如天算,往最薄弱的地方踢,卻踢到了飛澗軍這塊鐵板。
可這話聽著是高興,其實是諷刺,說飛澗軍是小國蠻夷的鐵板,何嘗不是在說定安王爺也是塊鐵板,他盛帝不容的鐵板。
朝堂中一個個都是人精,都可以瞧得出,盛帝這是要整治定安王府,於是一個個全部都與定安王府劃清界限。
要知道,飛澗軍便是再強,終究敵不過百萬雄師,從前定安王爺握著大元朝的半壁江山,手握重兵。
可他卻將兵權拱手,此時兵權已經讓出,分散在諸位皇子殿下手中,其中以太子爺元恆手中兵權最盛,瑾王殿下也手握不少兵權,多是以從定安王爺手裡接到的,偏偏這瑾王殿下的秉性,若是讓他為文官,那還是個好官,若是握兵權,那隻能說,是在為旁人做嫁衣。
至於其中的門道,不言而喻。
她雖然散虎賁造成虛假的籌碼,可終究不是長事。
如果真的被探子查明,她要怎麼保住這定安王府,保住定安王妃?
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小舟恨不得大哭一場,但她知道,那是沒用的,她不但不能哭,還得撐下去,笑著撐下去,不能失了定安王府的份。
“郡主……”
三尺忽然輕聲喚了一句,小舟抬頭看過去,紅牆之間,太子爺元恆正立在那裡,看著她。
元恆走過來,小舟便點了下頭,道了聲:“恆王殿下安好,長留尚有急事在身,就此告辭。”
說完便要離開,元恆卻一把擒住她的手臂,三尺驚慌,小舟用力扭頭看向他。
“恆王殿下還請放開手,此番不合禮數。”小舟說完掙扎,元恆遲疑了下,放開了手。
小舟瞥了他一眼,隨後繼續往前走。
走出宮門,小舟皺眉,並未瞧見自己的車馬,原本自己車馬的位置以及換成一輛雕飾輝煌的新馬車。
小舟剛要讓三尺去問,便見車轅上車把勢將斗笠推上去些。“姑兒。”
“德林。”小舟聞言瞪大了眼睛看過去,原來那車上的把式正是德林。
“噓,先上車。”馬車窗簾布掀起了一些,元晦的聲音傳了出來,小舟便不再耽擱,連忙帶著三尺上了車馬。
車趕的遠一些,元晦才笑著看向小舟。“長留郡主安好,咱們在大都可是聽了不少關於長留郡主的事情,那虎賁軍可謂神勇。”
“都是些小打小鬧的,現在也都讓他們回去了。”小舟輕笑著說道,“倒是你,怎麼出宮來了?難道……”
☆、第二百八十二章 真假
“早呢,只是現在我的年歲也到了,便給賜了宅子,讓我出宮來,還沒定個事情,知道你今個回大都,也就來接你。”
“此時不同往日,你還是少與我結交的好,以免被人拿了話柄去。”小舟苦笑了下,沒想到這個時候,元晦居然還來接自己。
“說什麼呢,咱們這麼要好,我哪能不親自來接你,那些捧搞踩低的,早晚得悔的腸子都青了。”
元晦連忙安慰著,小舟卻笑的更苦了。
“後悔什麼,這一次我定安王府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跟犯了太歲一般,按說,這也算是勝仗,可上頭卻好像沒怎麼高興。”
元晦眼睛閃爍了下,低聲問道:“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麼?”小舟疑惑的問道。
元晦看了眼三尺,小舟便又說道:“但說無妨,三尺跟了我多年,不會嚼舌頭的。”
“那太歲,正是……”元晦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頭。
“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小舟擺了擺手反駁道:“父王位高權重,又是帝君的親叔叔,連帝君也常常說,我父王有恩與他,要是帝君真的有什麼不滿……也不會到現在,早就出事了。”
說完,小舟又添上一句,“這話我也就在你面前說說,在外人面前我可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