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正是來尋小姑姑,幸好小姑姑與四哥他們說話,還未出宮去,不然元晦怕還得追出去。”
元晦說著走過來,元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與他打招呼,元徽似乎並不喜歡元晦,只是隨意的喊了句“六弟”也便沒了下文,倒是元嘉點了點頭,與他寒暄了幾句,瞧上去友善許多。
“你尋我何事?”小舟察覺出這幾兄弟之間的氣氛不對,便連忙往旁邊走了一步,示意元晦跟著自己到一旁說話。
“既然六弟來了,那便由六弟送小姑姑出宮吧,咱們三個趕緊的去書房,父皇可還等著咱們呢。”元嘉察覺出這二人神色不對,便與小舟說與一聲,然後便拉著元棠離開,那元徽本是不願,但也只得跟去。
待三人走後,元晦才開口說道:“也不能說是我尋你,是老十他託你幫忙,將這書信帶給柳家的小姐,柳勝華。”
小舟聞言一笑,伸手接過去,見那信上並無署名,便點點頭,將信收入袖中,這宮闈中與外界是不允許通訊的,也難怪元淵沒有署名。
他與柳勝華二人感情甚好,可惜柳勝華是女官,而非宮奴,所以早早的便出宮,此時依然與長孫寫意要好。
想到這,小舟眼神有些黯淡,她已經許久未曾與長孫寫意二人私下見面,便是見面,也都是在牡丹花會上。
收好了信,小舟便又問起元晦是否還有旁的事情,元晦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此行北征,父皇並未與我說與。”
小舟楞了一下,明白這元晦必然是方才聽到了什麼,仔細一想,既然元晦已經知道,自己再遮掩也是無用,便低聲道:“為臣之道,不可急躁,小舟以為,六殿下仍需再忍。”
元晦抿緊嘴唇,顯然是為此事心生鬱氣。
“六殿下何必這般,此番聖上不讓殿下去,其實未嘗不是好事,那北寒之地,非是好去的地兒。”小舟解釋著,心中加了句,好去不好回。
從前不是沒有過小國不規之事,只是大元朝尚可威嚇,以懷柔處置,或者藉由分化打擊,可這北堯不同,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北堯曾經只為寥寥百人,曾經幾次分化,最終逐漸走入繁盛,那北堯國國君,不同於其他諸國世襲王位,而是從諸多人中選出最為合適之人,一旦選出,絕無爭執之事,可見這北堯與旁國不同,是極為團結。
“我也知道。”元晦嘆了口氣,他何嘗不懂,自己身為水麒麟,不管眾人是否真的相信,都會想方設法得之毀之,聖上亦如此,只是……“只是我讀了那麼久的兵書,卻不想只是讓人當了鳥雀養起來,真是枉讀。”
小舟聽了便是一擰眉,心道這元晦的話雖然說的大義邴然,其實是出於私心,他不過是在擔心,有朝一日,新君登上大寶之後,這水麒麟是否還有用處,便是有用處,又能謀得多少前程,是否真的如她當時所言,可以給他一世安穩。
想到這,小舟抬頭看元晦,見元晦沮喪的看著自己,便又覺得自己是多心了,元晦應當不是如此才對,自己這些年遇到的人大都為陰柔藏奸之輩,並不表示這元晦也是這般人。
“你當真覺得此次北征,值得一去?”
“不!”元晦乾乾脆脆地說道:“我不覺得這一戰必須要戰,畢竟那北堯個個都是不怕死的,咱們的大元朝地處肥沃,氣候宜人,到了那北寒之地,難免作戰困難。”
小舟抬頭看他,道:“繼續說下去。”
“我的意思是說,其實大可以不用此戰,那北堯地處苦寒,又經過這麼久的戰爭,必然是缺衣少穿,咱們大元只需稍微打點,給他們點甜頭,再與他們達成協議,讓他們俯首稱臣便是,這其中的花費的銀錢,其實要比糜戰死傷無數來的好,待一朝時機到了,再做打算,好過現在與紅著眼的北堯蠻夷拼死。”
“六殿下說的也在理,只是那般不過是養虎為患,這事情從前也不是沒有過,議和的結果不過是安穩不過數年,也便再動干戈,且傷亡不止。”小舟垂下眼簾,掩去其中精光,心道自己是否從前都看錯,這元晦非為池中物,她早已知道,可是方才那番話,若非是他人所教授,自己便要多加小心才是。
“養虎為患,倒也談不上,那北堯小國,便是真吃了個胖子,也不會短時間內站起來,何況大元朝天威,豈能讓他真吃了個滾圓兒。”
元晦話未說完,小舟再耐不住,出口打斷他的話:“六殿下還需多讀國策。”
“什麼?”元晦驚異的看向她,不解她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第二百五十五章 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