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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番華貴。那袖子比之一般的寬袖要寬出些許,她一伸手,鑲繡的袖口垂下,長長的蓋過手背,她手指一縮,便輕輕巧巧的攏入袖內,這麼一個動作,本不當出現與天家,可偏她這般做,從未有人覺得不妥過。

這盤棋,下著容易,勝棋難,識棋容易,知棋難。

她從一個不知黑白,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棋子,轉為這下棋之人,其中酸楚不能與他人傾訴分享,可何以她已成為那下棋之人,依然分不清黑白,不知自己手中為何色棋子?

隨後小舟又拜會了幾人,那六子元晦一直緊隨其後,小舟便明白這昔日的主子是有話要與自己說。

二人從內閣宮裡出來,定安王府的車馬侯在東華門外,小舟入宮時並未帶人進來,那玉滿玉盈兩姐妹便都在東華門外侯著。

她與元晦二人經齲東四所,慢慢地走出宮去,但見隱隱光澤自雲曦間流動,卻無人開腔。

小舟本以為元晦定是與她有話要說,不料走了許久也不見他開口,心裡便有些納悶,總覺得這人不至於只是送她出宮這般簡單,他必然是有什麼不確定的,又不方便讓人傳話於她,只能這般親自來詢問。

“小舟。”就在小舟疑惑時,元晦突然出聲,叫的卻非是長留,而是小舟。

這樣一來,就沒由來的帶上幾分親近,似乎一下子將小舟拉回從前過往,二人都還只是個孩子時。

小舟停下腳步看向他,等著他繼續說話,元晦伸手,小舟出於本能的略微躲閃了些,因她不喜與人親近,躲避完之後也反應了過來,笑了笑。

元晦的手懸空,便有幾分尷尬湧上來,見小舟這般,便釋懷了些,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臉上,小舟便明白過來,一定是自己的臉上沾染了什麼,便伸手揉搓了起來。

在這期間,元晦一直是微笑的,可心底卻是說不出的滋味,此時這人已經是自己的姑姑,是這大元朝的長留郡主。

從前的她,就如那美玉蒙塵,可便是蒙了塵,納了汙,也能洗盡鉛華呈素姿,讓人自愧不如,此時已經耀眼如世間最美的明珠,他不止一次聽聞她的傳言,覺得自己越加的追趕不上。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此時他也已經搬離了舊宮中,那寫著“舊人宮”的牌匾他一直收著,從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那故人,此時長大了些才明白,那不過是她在宮闈中彷徨,緬懷他人所用,而非指他。

他從前是她的主子,只是不得已她才會護著他,撇開那一條,他怕是什麼都不是。

“六殿下?”小舟見元晦一直在發呆,便輕聲喚了句,想讓他回神,這眼瞅著可就出宮了,二人也不便多做逗留。

“……聽說父皇派了人去接手南邊,又有意要討伐北寒,卻將大軍壓境與逆黨,你有什麼看法?”元晦低聲問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變了

“九重帝心,所思所想,豈能是吾輩所能揣測的。”小舟低垂眉目,聲音壓低道:“再者,長留不過一女子,焉能妄議朝政,若讓人聽到了,長留事兒尚且不算,牽連定安王府,長留就當真罪過了,且,六殿下也不當問起才是,此時六殿下尚在宮闈中,並無官職在身,若是議論朝政,被有心人聽了去,難免是要惹了禍端,這宮闈中的事兒,六殿下比長留知道的要多的多,可不能犯了這種錯兒。”小舟回頭,定定的看著元晦。

記得曾經姬廉與她說過,說只要牽扯到了朝堂宮闈,便沒有一處是乾淨的,戈承也說,這朝堂宮闈,但凡面上所掛,便沒有一人為真。

便是那人稱豁達仁義的定安王爺,於先皇那一朝起,便看盡了權鬥謀術,誰也不知他早已為了那些朝堂舊事,算計了多少人,又被別人算計,只是他站在了最後,扶盛帝上位,輔佐朝堂,成為這曾經六位中,唯一尚立朝堂的王爺,手握重權。

她只是不去深想,只是希望這些人心底亦有柔軟之地,她不求入那柔軟之地,但求自保,做那下棋之人。

這宮闈中的人,她又何嘗不清楚,皇后娘娘一心想要她為的,眉妃娘娘一心所盼的,怕都沒有明應卿端出那糕點盤子,說自己無所求,也不希望生活帶來什麼改變時來的簡單。

至於宮闈此時,此時已經不同與諸位皇子幼時,還可在耽姑且日,撇開未到入學堂之際的十一殿下,尚在學步的十二殿下,新降生不久的十三殿下,此時便是當年最為年幼的十殿下也已經到了十三的年歲,十三歲,對於古人來說,怕已經納入爭雄之歲。

可以預想,一場爭執是在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