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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戈承點頭,道:“那好,此事你莫要再張揚出去,至少不能從定安王府張揚出去,特別是那最後兩批人馬的事情,這種事情,還是詳裝不知的好,左右你當時也不在場。”

“小舟明白大人的意思。”小舟點了點頭,這分寸她有。

☆、第二百四十九章 所求

“濁酒一觴染得春衫袖,人不識,清眸一人留,只道醉一杯夢迴,輕許相酬,紅顏老,簪白頭,筆墨雨巷,千盞燈花,豈肯逐人後,韶華難覆,忽成過往,枕上題與君,夜未央,今宵醉紅帳,掩*光。”

小酒斟飲,姬廉微醺,用酒杯輕輕敲起酒壺,輕輕晃首,薄唇輕啟,竟然唱起了小調。

戈承聽前面尚好,後面越加不像話,便臉色微怒,給添上一句:“夢中還似一夢中,空夢一場驚飛鴻。”

小舟楞了下,她本是聽前面姬廉所唱,感覺這姬廉嗓音極好,揣測這小調的意思是說一人曾經做錯事,悔改後,再次許諾,無一人信,唱的淒涼,從前過往轉眼就逝去,似有挽留之意,當然,要撇開最後一句。

而戈承則一針見血的指出這不過是夢中夢,夢醒就什麼都散了。

這到底是小調,還是二人在交談?或者只是戈承怒姬廉當著小舟的面唱起yin詞小調,故而故意敲打他。

她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因為她的心裡,其實早有思量。

“我曾記得有人給我說過,說這世間的是非對錯,終究還需自己一一走過,才方知對錯,這世間愛恨悔疑,一一嘗過,方不枉此生。”

戈承將茶盞中的餘茶潑了出去從新斟上新茶,擱在姬廉手中,姬廉早已毫無防備的醉倒在哪裡,根本握不住那杯盞,最終只碎在地上,戈承也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我從前不知,一直好奇,現在知了,卻恨不得從腦子中挖出。”

小舟看著戈承,不解他為什麼忽然這樣惆悵,可瞧著他的神情,也知道他並不是真的要讓她說什麼,便一抿嘴唇。

戈承看著小舟,許久才慢慢說道:“有原則無錯,錯在讓人瞧見,你這脾氣,是要吃虧的。”

“大人不也是。”小舟淡淡的回道。

人人都道她相貌隨姬廉,性子隨戈承,自己的性子吃虧,戈承又何嘗不是。

“嘖,倒讓你給說了個啞口無言。”戈承將茶杯往石桌上一磕,發出清脆的聲響,便抬頭繼續說道:“有些人捱了打就有一堆人爭著搶著幫他揉揉,有的人捱了打就捱了,打過了就算了,前者是那天生喊著金湯匙的,後者是一介草民,我戈雲輕本想是那閒雲野鶴,但終究不過一凡人,也會陷入這權利的誘惑之中。”

位極人臣,是多少讀書人一生的夙願,是那些天之驕子棄之破履的東西,他也是曾經一心往上爬,可終究……還是累了。

“幾世浮屠,舊石臺下,吾本凡夫俗子,奈何一場糊塗夢,睡到了今朝。”戈承的聲音低啞,似乎是在努力抑制著什麼。

“我要離開大都了。”

突聞戈承這樣說道,小舟仰起臉看向他,夜風吹拂青絲,他伸手為她將亂髮攬耳後。

“下月初,我與曲大人家的小姐成婚,然後會去嶠東赴任。”

小舟感覺整個人都沒了知覺,嘴唇不自覺的開口問道:“貶?”

“嶠東縣丞,二兩他們都會跟著我去嶠南。”

“你所求?”

聽到小舟問話,戈承點點頭,“雲輕所求。”

“不留。”小舟語畢抿緊嘴唇,努力抑制,不願露出絲毫軟弱,從而動搖戈承本意,憐憫的留下,她要不起。

七年前,她伸手抓住戈承的手,一留七年,如今他再次提出,她要怎麼留?

起身,努力許久,最終勾勒出一抹笑,道:“婚禮當日,小舟自會備上大禮,以報大人教導之恩。”

戈承翹起嘴角,笑意蔓延至眼底,這孩子長大了。

翌日一早,小舟乘坐車馬前往宮闈,昨日定安王爺帶她入宮見駕後,她便急匆匆出宮,前往姬廉那探病,直到這第二日才得正裝去尋見故人。

款步而至,遠遠的便瞧見有人在涼亭間,示意無需通報,便輕步走了過去。

那涼亭中的,是三名少年,都在十五六歲的正茂年華,身上衣料多為相同,只是色澤不同,起初那少年額頭飽滿,鼻樑高挺,身著杏黃蟒袍,個頭較之旁人要略高一些,正眼巴巴的瞧著那棋盤,時而抓耳撓腮,顯然是不解那小小棋子有何魔力。

而棋盤兩側坐著的,左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