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氣氛總讓我內心不安,一路上騎著摩托在秋風吹拂下,腦袋也逐漸清醒,突然有了一個疑問。倘若楊震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些孩子們又怎麼會都呆呆傻傻,猶如精神崩潰一般呢。 我回到學校,找到了莊眾,將鵝比書院的所見所聞都一一道來。 莊眾聽完,卻覺得鵝比書院沒問題:“小孔,你可別亂搞,到時候又惹出亂子來了,楊大師是有大愛的人,怎麼能亂說,雷鳴去之前我可是親自去考察過的,那裡面的孩子,那叫一個聽話啊!” “你就沒覺得那裡面的孩子有點呆呆傻傻的?”我不敢相信莊眾竟然完全沒有懷疑過事情的真實情況。 “快別瞎想了,小孩子瞎混當街溜子,還是老老實實地一點事不惹,你選哪個?” 莊眾說的似乎沒什麼問題,我也只好放棄繼續和莊眾溝通這件事,但我將學生視如己出的性格,卻不得不重視這件事情。 傍晚,我又來到了鵝比書院的附近,決定偷偷在外圍打量一下這裡的情況。 這裡十分偏僻,路燈都沒有普及,要不是白天來過一次,晚上我是絕對不會想要往這裡走,很容易就摔進溝裡,喊救命都沒人聽見。 “救命啊!” 有人在黑暗裡狂喊,我心想難道當真有人掉溝裡了? 抬頭望去,幾個人正拿著手電,飛快的向我這邊跑來。在手電照住的方向有一個黑影,似乎正在逃跑。 “站住!他媽的活膩了,趕偷偷跑進來!”聲音很熟悉,是上午時候的那個保安。 “救命!快救救我,他們要殺我!”逃跑那人撞到了我的身上,看到了我有摩托車,一個勁求我救他一命。 我恍惚間發現那幾個追上來的人,手裡拿的是電棍手電筒,看大小威力應該是不小。 “上車吧。”我稍作思考,就讓逃跑的人上了車。我一擰油門就飛快往回市裡的方向騎去。 “他媽的,別跑!”只聽見後方大罵了一聲,地上還有金屬落地的聲音,應該是保安將電棍扔過來砸我們,卻掉在地上了。 一路上我跑的飛快,生怕保安等人也騎車或者開車追趕,在這荒無人煙的國道的上,只有我一輛摩托車,一但追上來,一定會被一眼認出。 大約用了十分鐘,我在高速行駛下進入了市裡,找了一個燒烤攤停下了車。 我摘下了頭盔,對著後座說了一句:“可以了,你安全了,下車吧!” 後座的人似乎還沒從驚慌中鎮定下來,哆哆嗦嗦地從後座下了車,一個勁地向我道謝:“謝謝謝謝!謝謝,謝。。。孔揚儒?”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那次下棋比賽的記者嗎?他怎麼在這? “你是那個記者?”我詫異的看著他。 “是我,是我,我姓侯。感謝孔老師救命之恩。”侯記者伸出一隻手握住了我。 “不謝不謝,一起吃口飯吧,坐下說。”我將頭盔掛在了車把手上,也下了車。 “好好好,我請客!我請客!”侯記者從懷兜掏出一百塊,壓在吧檯,拉著我坐了下來。 “喝兩口?” “喝點吧。”當時那個年代,法律並不嚴格,喝酒駕駛機動車是常態,甚至有的計程車餓了,就來燒烤店點幾串肉,喝兩瓶啤酒。但是現在隨著法律的普及,大家都已經知道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的道理了。 “說說吧,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追你?” 侯記者給我倒上滿滿一杯啤酒,自己又連幹了三杯壓驚,才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最近沒有什麼爆點新聞,臺長說了,我再找不到爆點,我就捲鋪蓋走人,這不聽說,鵝比書院有保密的新型腦電波裝置,我就想去偷偷拍下來曝光一下,賺點生活費,沒想到被發現了。”侯記者尷尬的吐了吐舌頭。 我也端起酒杯對著侯記者一敬說道:“所以你拍到什麼了?” 侯記者謹慎的護住懷裡的相機,一副不願意告訴我的模樣。 “你對你救命恩人這樣是吧?”我重重地放下酒杯,很是不滿的看著侯記者。 “這可是我的飯碗。”侯記者委屈巴巴的抱著相機不肯鬆手。 “我又不會提前給你曝光,你明天就上報了,還怕提前這幾個小時跟我說?”我心中好奇心強烈,已經有了強搶地想法。 我直勾勾地盯著相機,侯記者像防賊一般死死抱住相機。 猶豫了片刻,侯記者嘆了一口氣:“哎,也不是不能說,事太大了,你過來坐,我和你說,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侯記者拍了拍身邊的桌椅,我一下子就躥了過去搭住他的肩膀。 “說吧說吧,就咱倆能聽見了!”我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著。 侯記者打量著周圍沒有人注意我倆的舉動,嘴巴湊到我的耳邊說道:“根本沒有什麼腦電波儀器,西面的大樓裡是一把把電椅,他所謂的糾正腦電波,就是讓不聽話的孩子們坐電椅,電久了,人就出現精神問題,麻木了!有的還被膠皮棍子打,有的女的還被性侵!都把一個個孩子不當人呀!” 我瞪大了眼珠子,渾身直哆嗦,簡直不敢相信耳朵裡聽到的是真實的。 “怎麼可能?你都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