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材明在這些日子的打探下，終於找到了王旭，他所說的零度酒吧，是我市流氓最多的場合之一，經常伴隨著打架鬥毆事件發生，很難想象一個未滿16歲的少年，每天在那種場合工作。 “怎麼樣啊他？還有救嗎？”我繼續跟甄材明打聽著。 “懸，聽說經常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家裡去找過幾次，也無果。”甄材明一臉不屑，要不是我所託，根本不願意在那種人身上多費工夫。 “行，我知道了，我去一趟看看，你先回家吧！”說完我蹬上皮鞋就往外走。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我還沒去過那種地方呢！我請客！”甄材明趕緊跟在後面，打算一起去酒吧，滿足他的好奇心。 “你才多大啊？趕緊回去！沒時間和你鬧！你不老實我可揍你！你爹可說了，我可以隨便收拾你！”我回頭瞪著眼睛就教訓他起來。 “那，那好吧，師父注意安全。”甄材明下意識捂著屁股，明顯是被我踢怕了。 就這樣，我蹬著二八大槓，一路來到零度酒吧。 剛到地方，說巧不巧的，車鏈子就斷了，這大晚上的，修是沒法修了，一會兒只得推回去了。 當時心裡還想呢，為什麼一路上騎車心裡毛毛的，總覺得有人在背後吹冷風似的，原來是車要壞的預兆。 心裡想著，禮拜天一定是換一輛燒油的！然後我推門進了零度酒吧。 “先生，需要開個卡座嗎？我們這裡還沒有開場，可以先開卡座，邊喝邊等。” 一名穿著性感，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模樣的女服務員，笑臉相迎的接待了我。 “打聽個人，王旭在這嗎？” 我看著酒吧裡形形色色的人，穿的都流裡流氣十分搖滾，低頭看著自己的大皮鞋，一碼色黑套裝，顯得格格不入。 顯然服務員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一臉嫌棄地說： “沒有，不認識。” 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等等，卡座多少錢？” 一聽這話，服務員又換上笑容燦爛的嘴臉回過身來。 “不貴，不貴，只要88！裡面帶一箱啤酒，一個果盤！” 我一聽這數字，頭皮就發麻，真不便宜呀。 “有沒有便宜點的。”我尷尬地又問了這個尷尬的問題。 服務員又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沒有。”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頓時也來了脾氣。 “給你！找錢！”我沒好氣的把錢拍在了她的手上。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服務員把我帶到一個空間不大的卡座裡。我全程黑著臉，心裡十分不爽。 “對了先生，聽說最近新來了個服務員，叫小王。可能是你要找的人。”哪知道，這個服務員非但沒有因為我帶著脾氣的語氣生氣，一看見錢卻換上一副喜笑顏開的嘴臉，主動說出了情報。 這見錢眼開的主，估計是這種地方的常態，王旭在這裡，是萬萬學不到一點好的。 “哎呦，孔老師吧？還記得我嗎？” 一個穿著半截袖，一身紋身的中年男人，突然過來和我搭訕。 “您是？”我看著這個紋身大漢，還真是有點眼熟。 “黃志武啊，黃曉天是我家兒子！這片場子是我照的。” 我恍然大悟，之前見面，他都是穿的闆闆正正，根本看不出來是這種社會大哥。 “您好您好，我過來找一個學生，聽說在這當服務員。”我連忙去和黃志武握手。 “我知道我知道，那小孩說，以前是我侄子的夥計，我侄子進去了之後，就找我投奔這邊來了。”黃志武拉著我坐了下來。 我聽他這麼說，知道自己找到正主了，於是開始交流。 “他才多大啊？還不到16，先不說以後前途之類的，你這麼做也不合法啊！” 哪知道黃志武笑了，對我說道：“在學校就有前途了？你帶著我兒子去收拾我侄子，這事有前途？依我看，都是一個鳥樣，早點出來混社會，早點有口飯吃！” 我見他這麼說話，冷冰冰地對他說：“難怪曉天不喜歡你，你就這麼教育他是吧？你是希望他以後和你一樣，出來混社會，過著打打殺殺的生活？” “真爺們，就應該這麼做！”黃志武一臉橫肉，看上去十分可怕。 我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繼續懟道： “如果你真那麼想，開家長會的時候穿那麼闆闆正正幹啥？如果你想你兒子繼續走你的老路，他現在不應該在學校待著，而是在這！手裡握著的不是鋼筆，而是砍刀！” 黃志武一臉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來這不是找王旭的嗎？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我點燃一根香菸，深吸一口，用手夾著菸捲指著黃志武，痞氣十足的說：“立刻辭退王旭，不然我就舉報這裡僱傭童工！” 黃志武一聽就不樂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你說辭退就辭退啊？你以為我看這裡的場子白道沒有人是吧？你想怎麼著都行！恕不奉陪了！” “那既然這樣，我就帶著你兒子天天泡在這裡，反正越早混社會越好嘛！”我笑盈盈地抽著煙，看著背過身去的黃志武。 “你！”黃志武被我氣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