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毫無波瀾的水面,心中開始有些焦躁不安,時間過去了十分鐘,我已經是坐不住了。 開始一下又一下的將魚餌拉出水面,看看魚餌還在不在,是否有魚上鉤。可有意思的是魚餌一直都在,這水裡似乎根本就沒有魚。 焦躁不安的我一邊點燃了香菸一邊把著魚竿,誰知道煙剛點燃,魚竿卻突然有了動靜,我被晃了個趔趄,立馬不顧一切的拉住魚竿,一個勁的往上?! 但是夾在指尖的香菸由於沒有來得及扔掉,還握在手裡,正隨著我的發力開始燙到了我的面板。 我忍著疼痛用力一拉,只聽“噗通”一聲,我便被自己拉力慣性坐在地上。 原來是魚掙脫了,我掙扎著從地上起身,將煙扔到地上踩滅,飛快的扒拉著被燙傷的左手,隨後一個勁的吹氣。 “釣魚不要分心,要時刻盯著水面的情況!”老李頭對我說道,他說話時候的確是頭也不轉的盯著水面說的。 我點點頭,學著他們的樣子再次扔下魚鉤,並且特別認真的盯著水面情況。 不一會兒水面再次有了動靜,我一下子站起身,猛的用力一拽! “給我出來!”我大喊道。 誰知道,我又一個屁股蹲兒摔在地上。好傢伙魚線被我拽斷了。 王校長聞聲,隨手將一份新的魚鉤工具扔了過來,看都不看我一眼說道:“戒驕戒躁,魚就像有些不聽話的學生一樣,你越是急功近利,越是無功而返,想一想我之前釣那條魚時候的樣子!” 話音剛落,老李頭那邊卻有了動靜,只見他一聲不吭的微微弓著身子,先是讓魚線隨著魚的遊動移動,隨後微微一用力,用的是那種很柔和的力量,似乎在吸引魚遊動的方向!魚在他手中似乎很聽話似的,果真向他的岸邊游來。 很快隨著他再次一發力,一條不大不小的鯽魚被釣了上來,正垂在老李頭手中。 “釣魚講究個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疲我打,他折騰累了,也就只能任由我拉他了!” 老李頭這句話是對我說的,是想提點我幾句,我也瞬間想起道德經那句話:“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釣魚需要做的無非是讓魚咬鉤,然後將它拉上岸,一時拉不上岸說明時機尚未成熟。就像水滋潤萬物,卻不要求任何回報,反而卻得到了萬物的珍惜。水只是做了它本來就要做的事,本來就有的品質。那麼釣魚也是一樣,本就應該等著魚咬鉤,等它可以拉上來的時候拉上來,就好了。 那麼教育也一樣,做好一個老師該做的事,有些時候學生難免會走一些彎路,走了彎路如果立刻為了自己的師道尊嚴去管他,限制他,學生就會像魚一樣,立刻有了強烈反應,和我拼個魚死網破! 而如果我讓學生們稍微吃一些虧,再稍加引導,說不定會有更好的結果。也許會像老李頭釣魚一樣,隨手一拉便可事半功倍! 萬物都該懂得水的道理,當需要水的田地,及時的適量的水,可以幫助莊稼生長,而如果水過多就成了洪災,莊稼就會澇死。水如果不求回報便是利人利己,水一但急功近利便將會毀滅一切。 我在這一刻似乎悟到了教育的真諦,同時我隨意的將魚竿甩入水中,沉下心來靜靜看著湖面。 不一會兒,魚竿有了動靜,我微微拉了一下魚竿,魚掙扎的很厲害,我沒有將魚竿提拉的特別厲害,而是靜靜握著魚竿一動不動。 慢慢的似乎掙扎變小了,我就微微抬高一點魚竿。 魚便又掙扎起來,但在我強大的腕力下,魚竿卻是紋絲不動。 如此反覆三次,一條漂亮的大鯉魚被拉出了水面,我不慌不忙的自己拿起抄網,將我人生中第一條魚網了出來。 老李頭見狀,放下了手裡的魚竿,拿著稱重器走了過來,將漁網裡我釣上來的鯉魚稱重後點頭講道:“嗯,是個大才。” 老李頭將稱重器收好,隨後又將鯉魚放回漁網。見我不為所動,好奇的問我:“小孔,你難道就不好奇,你釣上來的魚多重嗎?” 我搖搖頭:“我要做的只是釣魚,不是釣大魚或者小魚,我要做的只是釣魚這一件事而已。” 我說完這句話,老李頭愣在原地許久沒有回神。 “好小子!”老李頭突然一嗓子嚇了我一跳,我怔怔地回頭看著他。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悟性這麼高,我活了半輩子都沒想明白這個道理!這是種境界啊!來來來,今天我就要和你結成八拜之交!” 老李頭是個性情中人,看得出他是打心眼裡欣賞我。 “啊?”我有些懵了,老李頭看上去比我父親歲數還大!怎麼突然說出要拜把子的話? “哎呦喂,老李頭,為老不尊,歲數比人爸都大,還非要跟人拜把子!我看你是老年痴呆了!”王校長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老李頭立馬反駁道:“你懂啥,小孔是大才,我平生最欣賞有才能的人!” 我依舊沒有說話,老李頭卻急了,連忙拉著我問道:“你願不願意啊?怎麼著,和我李澤龍結拜還委屈你了不成?我好歹也是個師長呀!” 王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