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翼翼,哪有害怕的模樣。
“阿添,這種事情,你還是沒有我拿手。”
鼠有鼠道,曹力揚說的是大實話。曾添並不傻,只是環境使然,他習慣了用陽謀,曹力揚則褪不去骨子裡的那一絲算計,搞手段當然是他更在行。
話雖如此,要五百萬確實不是古祥的口氣,怕這些人手中有槍械,林洛然還是扔給了曹力揚一塊玉牌。
拿著手中的玉牌,曹力揚淚流滿面,這算是他的辛苦費嗎?
這是好東西呢,他將玉牌收了起來,曾添奇道,“怎麼不認主?”
曹力揚嘿嘿笑兩聲,“留給我家小子。”會玩陰謀的曹力揚是標準的二十四孝老爸,曾添無奈,強行讓他認了主,給小侄子的,當然有他這個當叔叔的去操心了。
聽見曹力揚發動車子,榮小妹披了一件衣服紅著眼衝出來。
“曹大哥,我和你一塊兒去!”
曾添不著痕跡點頭,曹力揚便叫榮小妹上車。
林洛然說是不管,還是帶著曾添悄悄跟了上去。一路上曹力揚只打了兩個電話,看樣子老神在在。
“曹大哥,我們真的要拿五百萬出贖我哥?”榮小妹看著車窗外車的街景,大半夜的,連賣燒烤夜啤的都開始收攤了,沒什麼好看的,榮小妹沒法轉移注意力,這才和曹力揚搭話。
曹力揚點頭,“你也知道,這事兒林家不好出面,不然徒惹旁人笑話,連對付普通混混都要林家人出面,他們在修行界可算丟了大臉了。出錢是最穩妥的辦法,至於古祥,動不動他,到什麼程度,還是得你自己下決心。”
曹力揚這話當然是為了逼榮小妹考慮清楚,別說五百萬,他要是讓那小痞子拿到五毛錢,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活了?
榮小妹咬牙,“林家對我們兩兄妹都沒得話說,五百萬要他們出太沒道理,等救回了我哥,咱把房賣了也得還林家錢。”
林洛然和曾添在車頂上聽得好笑,前兩年還為了一套小公寓和榮冬臨要死要活的,小姑娘一懂事了還挺有骨氣的。
曹力揚的伏筆還沒到東城車站就顯露了出來,幾車麵包車悄悄匯聚了起來,隔著車窗都能看得見影影綽綽裡面全是人。
已經榮升為“豹爺”的光頭男停了車過來,曹力揚搖下半個車窗,衝他點點頭。
曹力揚並沒有停車,豹爺的手下等他車開走了才嘀咕,意思是曹力揚太擺譜,連車都沒下云云。豹爺罵了一聲滾,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手下當然答不出來,豹爺也不解釋,“咱今晚就能接收城東車站,你們這些兔崽子難道不想洗白了?低頭算什麼,哪個爺們兒不受點委屈就能成氣候?!跟上去,別靠太近了。”
幾輛麵包車又重新啟動,遠遠跟在曹力揚的賓利之後。
那年道上有名的“豹爺”還只是看場子的豹子,別人給面子叫聲豹哥,曹力揚還只是一個吃著分紅,耀武揚威的“偽二代”,那年慢搖吧事件,改變了四個人的命運,豹子不熟悉的榮冬臨和曾添就不說了吧,他當時被林洛然放昏了過去,迷迷糊糊再睜開眼時,看見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一掌將桌角拍成了粉末,豹子沒骨氣繼續裝暈,聽見這年輕人和曹力揚討論什麼“磕頭是救你”的話題,他暗想著,連曹少都低頭了,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心中也熄了要找回場子的打算。
那時候豹子當然不能醒,曹力揚丟了大臉,要是知道他醒著,必然會遷怒他。
不過豹子也想,曹少受了這樣的滑鐵盧,氣焰一下失了,以後在這一帶都混不下去了,他還是要找新老闆的好。
曹力揚果然關了慢搖吧,豹子以為這富二代要乖乖回家當大少爺了,過了許久卻等到曹力揚找他幫忙打探幾個相關部門頭頭的喜好,談一筆承包山地的買賣,豹子才知道曹力揚竟逆流而上,化打擊為機遇,和讓他丟臉的人,扯上了關係。
後來林氏藥業做大,豹子才知道那年慢搖吧中的清麗女子,就是姓林……
從舊事中抽回了神,豹爺悠然吐了一個菸圈,所以說啊,一時受挫算啥,好男兒能屈能伸,曹力揚當年沒有想通,此時估計也就是個三等紈絝,做不了林氏的高層,他豹子也不會在曹力揚這些年的扶持下有了今天。
曹少勸過幾次讓他洗白,豹爺有了家業,也想慢慢轉到地下。
接手了城東車站一帶,他進可攻退可守,還是做些正經生意吧。豹爺眯著眼,想起了不管多晚回家,他那個賢惠的老婆總會為他留一盞燈,這日子過得太有盼頭了,誰他媽願意做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