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永永遠遠,生生世世都是他的。如果為世俗不容,大不了兩個人回到寒雪谷去。他從小看慣了世態炎涼,早就厭世。若非如此,才貌雙絕的他也不會幽居雲谷。以他的才情,天地廣闊,可任隨他大展拳腳。
可是他不願意,因為厭倦。那些人還在等他,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等他。可是他厭倦。
有一天,當他的生命裡出現了這一抹鮮亮的色彩,他才明白自己會高興,會傷心,會鬱悶,會妒忌,會生氣。原來他以為七歲的時候自己已經死了,是這一抹亮色讓他突然醒來,原來自己還活著。
當他的唇吻上她的眸,那長卷翹的睫毛,緊緊的合著,猶如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鹿。他愛極了她此刻的乖巧、溫順、依賴。他幾乎是貪戀的吸取著她少女般的芬芳。那屬於夏日的梔子花的香甜。
“小七。”
“嗯?”
“昨晚是我不對。”
“嗯……”
“不管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都不應該說那樣的話。我一直沒告訴你,你親孃走的時候,拜託我照顧你。當時,我人在波斯。”
小七慢慢的抬頭,迷茫的看著周霽雪。周霽雪慢慢坐起,抱著小七躍到林子裡的一棵紅楓樹上,周霽雪坐在樹幹,小七則躺在他腿上,他捧著小七的臉,溫情脈脈的笑:“我六歲前過的很好,家裡是梁國最大計程車族,家族中一百多人在朝中為官。光我家裡走出去的梁國皇后就有七人。進宮的妃子不計其數。所以我小時候,基本就泡在皇宮裡。可能是生就一副好皮囊,從小父皇母后對我就很好。後來我親孃病死了。一切就不一樣了。其實你還是幸福的,孫家待你真比親生的還親。我就不一樣了,那樣的家裡,親孃去了,我才六歲,你知道接下來我將面對什麼?”
小七眨巴眨巴眼睛,她是茫然不知的。
周霽雪颳了小七的鼻尖,“就知道你不知道。無數的人想我死,我那麼小,害我很容易。我死了,我這個嫡長子的位子就能空出來。”
小七還是一臉茫然。
周霽雪將小七摟緊,“他們差點就成了。就差那麼一點。當時我中了毒,被丟進了冰窖。我以為我要死了,我卻聽見我娘再叫我。告訴我,叫我堅持,爺爺和我爹很快就能找到我。果然,沒過多久,爺爺和我爹的人找到了我,我得救了。我告訴爺爺我聽見了母親和我說話,爺爺說我們家族嫡傳子嗣裡,每一代都有一人有這個天賦。後來也有過幾次,這種感覺。再後來就是你娘走的時候,託付我照顧你你。你娘對我說,‘幫我照顧她’當時我並不知道要照顧誰,人還沒出波斯的國境就傳來戴國亡的訊息,再後來就是姐姐帶著你自縊的訊息傳來。所以我不知道姐姐到底叫我照顧誰。然後你出現了。我終於明白,姐姐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他說完,捧起的小七的小臉,溫軟的唇再次印上小七的眉心。小七恬靜的閉上眼睛,享受著周霽雪的溫存。
周霽雪的唇也只是輕輕一點,即可離開,小七不滿足,噘嘴道:“我要師傅多親親。”
周霽雪笑,“我這是為你好,再親下去,我怕害了你。”
小七睜開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周霽雪,“親親為什麼會害我?”
周霽雪笑而不語,此刻如果他還不明白最近自己為何反常,那就該直接去撞牆了。原來他是喜歡上了這孩子,就這麼簡單。
小七問:“師傅,當時誰要害你?”
“很多人。不過後來他們都死了,我卻好好的。”
小七點頭,“師傅最強了。”
周霽雪將小七扶著坐起,嘴角含笑,幫小七整理的散亂的青絲,林亂的衣袍。一手指為梳,將小七的頭髮紮好。
小七隻管笑嘻嘻的盯著周霽雪看,“師傅,你長的真好看。”
周霽雪笑而不語,幫小七整理好了,自己獨自跳下了樹,小七坐在樹幹上,哇哇的叫,“師傅師傅。”
周霽雪仰頭看著樹上的小七,“昨晚你不是跑的挺快,我差點都沒追上你。這沒瞧出來,你還有小心思敢瞞著我。你昨晚怎麼提氣跑的,現在就怎麼跳下來。”
小七在樹上哇哇的叫,“我那是急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會跑那麼快的。”
周霽雪二話不說,長袖一會,轉身就走。
小七在後面狂叫,“師傅,師傅……”
周霽雪又一轉身,臉上溫柔如水的笑,“將丹田裡的氣息提氣,只管跳,師傅在底下你怕什麼。”
小七看著周霽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