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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為何不畫?”文長孤看著無雙面前的白紙,有些驚訝地問道。
“心中無畫。”
文長孤笑了笑,指著外面道:“臣出的題目為‘夏’,公主請看,如今正是夏季,這外面的一草一木甚至鳥雀魚蟲以及人的穿著,無一不體現出‘夏’的特點,這些皆隨處可見,公主為何畫不出來?”
無雙淡然地看向外面,依舊冷然道:“本宮向來唯心,不曾注意這些。”
文學士頓時了悟,溫和道:“公主心志之堅少有人及,可是人與這世間萬物相比渺小如塵埃,這世間也不會獨有你一人,無人能獨善其身,公主應該多看看,只有看了才會明白其中妙趣。”
無雙頷首不語。
坐在最後一排的華靜夜靠近旁邊的燕靜,輕聲說道:“二皇子,你這妹妹的性子與你倒相象,可惜一個女子卻生就這般性子,也無趣的很呢。”
背後論人之不是這種失禮的行為,靜夜公子做起來還帶著溫和的笑意,絲毫不覺有何不妥。燕靜潛心作畫,未有一絲停頓,似並未聽見那番話,然華靜夜知曉他聽到了。華靜夜觀他的畫作,那是幅睡蓮,整幅畫無其他色彩,只有黑與白,卻畫得極細緻,每一片花瓣的姿態都不相同,卻無一不透露著絕世的傲然。
華靜夜剛要說些什麼,文長孤卻已走至跟前,只見他淡笑道:“二皇子的畫技臣不曾評過,因為已至臻境,臣評無可評。二皇子七歲進上書房,在臣的課上畫了六年的畫,畫中皆帶有超然世外的韻味。如今,臣只得一句,仙家之物怎可存活於凡塵之中!”
燕靜定住不語。華靜夜已然明白文學士話中之意,未及細想,文學士已轉身看他的畫了,根本沒給他遮掩的機會。文學士仍帶著淡笑,溫和道:“已至夏日,靜夜公子的柳樹也該枝繁葉茂了。”
文長孤師承雲大學士,精於書畫,少年時便得雲大學士親口稱讚,更由文大學士舉薦入文淵閣,而立之年便成為大燕國舉國聞名的書畫大師,擢為文淵閣學士,更進上書房教授皇子書畫。他因長年浸染於書畫之中,氣質儒雅,笑容溫文,其自然展露出來的溫和豈是靜夜小公子的假面可以相比的?只是靜夜公子卻覺得其有諷刺之意,微有氣惱,倒露出些孩子氣。靜夜小公子雖然天資聰穎,卻獨獨不善作畫,學習三年進步甚微,那畫上的柳樹如開春之時一般才冒出嫩芽,怎符合“夏”之一題?
“公主回來了!”吳嬤嬤笑著迎上去。
無雙點點頭,本想往西閣走去,突然想起文學士之言,便停了腳步,轉身看了吳嬤嬤片刻,正值夏日,即使衣著單薄,吳嬤嬤的額上及鼻尖上也沁出薄薄的一層汗,不知何時掉一隻耳環,只餘一隻在耳上。吳嬤嬤被無雙瞧得有些奇怪,正要詢問,卻聽無雙淡聲道:“耳環掉了一隻。”說罷便轉身離去。吳嬤嬤一摸雙耳,右耳的耳環確實掉了,會心一笑,只當小主子會關心人了。
西閣裡,江陵正在教導琥珀讀書,無雙便未進去打擾他們,獨自一人到殿外練習劍法。一套舞完停下,一片樹葉恰巧落至她肩頭,她伸手取下看了片刻,隨即環顧四周,樹木蔥翠,蟬聲一片,偶爾鳥雀飛過細吟一聲,這就是夏日麼?
“屬下參見公主!”原來是林池到了。
無雙未時末放課,回到淑蘭殿繼續練武,林池一般申時到,今日卻是遲了些。果然,他請罪道:“屬下來遲,請公主責罰!”
無雙細觀跪地低首的人,內著一身青色長袍,外套軟甲,氣息雖然平穩,額上卻現薄汗,黑靴底邊沾有少許幹泥。他定是出宮了!因為宮中多鋪有石板,僅後宮池塘邊花園處有泥,林池極少在後宮走動,更不會經池塘花園之處,只能是出宮去了。無雙示意他起身,繼續練劍。
晚上就寢之時,琥珀為無雙更衣之後便楚楚可憐地看著她,期待無雙留他同睡。無雙凝視他許久,卻在那雙汪著清泉的雙眼眼底看出了未來得及收回的淡然。無雙自然不會留他,卻明白了小琥珀也在慢慢長大,不再是那個怯懦的孩子了。
“公主可有觀察?”文學士溫和問道。
無雙點點頭。
“公主可有得出什麼?”文學士再問。
無雙頓了一下,道:“關注全面方可掌控全域性!”
文學士不禁失笑,本只是提點她單純地觀察周遭的夏景,卻上升到了控局的高度,這七公主的思考程度太深,不是有閒情逸致之人。他只得笑道:“公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