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瑟的雙目立即亮了起來,大燕國的花中之王自然是蒲華,但蒲華乃國花,怎能侮辱,所以無雙指的是牡丹,牡丹畫起來便不如梅花桃花那般簡單了,不過能挑戰難處,趙瑟滿心欣喜。
誰知那薄寒卻突然朝無雙吐出一口血水,無雙閃得極快,袍腳卻仍是沾了血水。無雙的雙目頓時染上寒意,快速拿過趙瑟手中薄刃,一刀落下,薄寒右臂上完好的袖子齊口斷了,露出光裸的手臂。無雙似是冷笑了一下,手中薄刃飛舞,不過片刻,薄寒整個右臂上的皮被無雙完整剝下,整個右臂如今只剩下紅色的肉微微顫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看得趙瑟大為驚歎。
趙瑟滿眼崇敬,疑惑道:“殿下,他為何不叫?”
無雙將手中人皮仍到刑案上,龍一立即端來清水,無雙仔細地清洗三遍,取過白巾拭乾,才緩緩說道:“輔以點穴,若手法極快,他只會感覺到發麻,並無痛感。”說罷,她指著櫥櫃上一隻藥瓶,道:“給他上藥!”
趙瑟聽命取藥,略帶同情地看了神志有些模糊的薄寒一眼,誰都知道燕王殿下好潔,這薄寒非要觸上她的逆鱗,簡直是自作自受,這藥趙瑟知道,塗上之後可以止血,卻會喚起痛感,且抑制皮肉生長,薄寒的右臂若塗了這藥就再也長不出皮來了。
果然,上藥之後,薄寒感覺到右臂劇痛無比,慘叫淒厲。趙瑟有些幸災樂禍,這痛如跗骨之蛆一般無法去除,要足足疼上十二個時辰,此後薄寒的右臂便永遠都是如今的肉紅色。
“母親,父親他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您就寬寬心罷。”薄儀勸道。
“儀兒,你父親他掌管刑部多年,結仇不少,此次怕就是被仇家劫了去。”流香郡主擔憂道。
“母親怎麼就知道父親是被仇家劫走了呢,說不定只是為財。”薄儀猜道。
流香郡主嘆道:“對方費盡心思擺脫了暗衛,必是計劃周全,哪裡是普通的求財?且若是為財,該找上門來才是,如今半個月過去了,對方卻仍未捎信讓咱們準備錢財,怕是尋仇。”
“母親,父親為何會有暗衛?”薄儀疑惑。
流香郡主也有些不解:“我也不知道,若不是他被人劫走,那些暗衛尋不到人,懷疑是燕王作祟,不得不請我出面,我還不知他竟然有暗衛,往日知他出門皆有功夫了得的護衛護著,卻不知他有暗衛。”
“母親,那暗衛武功了得,可查出什麼了?”薄儀問道。
流香郡主聞言怒道:“什麼都沒查出來,那些個沒用的東西。”
“母親,那暗衛懷疑燕王,會不會真是燕王做了手腳?”薄儀突然提道。
流香郡主嘆了口氣,道:“那日的確是燕王派人請你父親去刑部大牢聽審,可我一得到訊息便去了刑部大牢,燕王說你父親早已離開,我特地進地牢瞧了瞧,被審的犯人血肉模糊,可並無你父親的蹤影。之後你父親的暗衛也暗中監視著燕王府,並未發現不妥之處。再說燕王與你父親並無恩怨,為何要劫走你父親?”
薄儀想了想,道:“聽說燕王重權,會不會是為了刑部尚書一職?”
流香郡主搖搖頭,道:“那刑部早就是燕王掌管了,刑部尚書一職燕王還不放在眼裡。只是那燕王行事詭異,任意妄為,你父親一向心高氣傲,也許不知何時得罪了那燕王也說不定。”
薄儀疑道:“母親若是對那燕王有懷疑,何不再試探一番?”
流香郡主無力道:“燕王如今很得皇上和太子寵愛,誰也奈何不得她,我前次對她不敬已經惹得皇上不悅了。”
薄儀只得再勸慰幾句。
母女二人如此交談了許久,薄儀撫了撫流香郡主的手,勸慰道:“夜深了,母親還是早些休息罷,父親必然會沒事的,母親不必過早憂慮。”
“也好,你也去歇著罷。”
“是。”
路上,薄儀的小丫鬟金鉤突然嘆道:“夫人與老爺感情真好!”
薄儀淡淡道:“那倒是不見得。”
“小姐為何這麼說?”金鉤不解。
薄儀放緩了腳步,嘆聲道:“父親脾氣古怪,平日與母親是不同房的。”
金鉤瞭然:“怪不得夫人和老爺一人一個院子。”
薄儀聽出她話中的豔羨,不禁問道:“身為夫妻卻分居兩院,你覺得很好麼?”
“分居什麼的我不知道,但是能一個人住一個大院子多好呀,我們家一家四口都窩在一間屋裡。”金鉤老實說道。
薄儀失笑:“不是這麼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