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燕瑞如此說,但氣氛還是有些尷尬,燕靜請燕瑞上座,燕瑞卻道:“今日是無雙的好事,自然應該無雙上座。”
無雙也不拒絕,自然地坐下。幾人忙看向燕瑞,燕瑞卻面色淡然地在無雙下手坐下,幾人這才跟著坐下。
一直未語的華靜夜揮退了花娘,搖扇笑道:“沒想到太子殿下也有這等閒情逸致,不過殿下能來,也是華某的榮幸。”
燕瑞卻不買賬,只冷然道:“難得皇弟們有心,要為無雙接風,本殿自然是要來的,卻是與靜夜公子無關了。”
靜夜公子常年掛在臉上的笑終於凝了凝,隨即卻笑得更歡,他輕搖手中紙扇,似並未受堵。
卻聽無雙突然說道:“冬日搖扇,靜夜公子不冷麼?”
靜夜公子的笑容滯了滯,雖然再展笑顏,卻多了幾分勉強。他合上紙扇,搖了搖鈴,不過片刻就有人進來,他淡笑著吩咐道:“可以上菜了。”
“是!”
華靜夜手中的紙扇敲了敲案邊,他喊住正要出去的下人,道:“上‘主菜’吧,告訴縷娘,她是知道在座的身份的,若不是極品就不用送來了!”
“小人明白,小人必定轉告媽媽。”
不過片刻,就有幾個姑娘進來送上酒菜,因時無雙的接風宴,幾人輪番向無雙敬酒,說些祝賀之類的話,無雙來者不拒,燕瑞坐在一旁,面色冷然,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酒過三旬,門再次開啟,這次是縷孃親自過來了。她拍拍手,一群美人進來,婀娜地行至幾人身邊坐下,就連那奏曲的姑娘都比之前出去的琴娘美上三分。
縷娘看向華靜夜,盈盈笑道:“靜夜公子可還滿意?”
靜夜公子就著身邊美人的手喝下一杯酒,半眯著眼掃過眾美人,目光在無雙身旁停了停,嘴角的笑痕更深,他挑了挑眉,笑道:“縷孃的眼光華某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今次倒不是華某做主了,這位才是最尊貴的!”他說著指向無聲飲酒的燕瑞。
縷娘是何等精明的人兒,一進來就看到了坐在上位的無雙,這個女子以前也來過,能與靜夜公子等人一起還坐於上位的,這整個京城裡怕就只有宮裡的那位殿下了。縷娘順著華靜夜指的方向看向燕瑞,這位公子以前從未見過,但他雖然坐於無雙下手,那份尊貴與凌厲的氣質卻不遜於無雙,而其他人明顯有些拘謹。縷娘如此聰慧,自然知道常與靜夜公子一起的怕就是天家的公子們,如今他們幾人舉止拘謹,餘光都掃向那位公子,明顯是有些忌憚。她心中一驚,不禁想到宮裡頭那位從未露面的人,雖然猜想他定是宮中之人,卻未曾想到他有那般尊貴。
縷娘不敢多想,她心中雖然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她笑著朝燕瑞福了福,道:“縷娘見過公子,公子有理!”
燕瑞未言,只點點頭。
縷娘心中有些忐忑,看向華靜夜,華靜夜輕笑著擺擺手,示意她退出去。她心中瞭然,正要出去,卻聽燕滿笑道:“縷娘有些不厚道,先前撥的人兒可明顯比不上現在的,莫不是是看二哥來了,還是看著大哥的面子?”
縷娘聽出他話中另有其意,心中微惱,卻只得走過去,親手為燕滿斟滿酒,笑道:“靜夜公子曾經說過,這世上的任何東西都是比較之後才知道其動人之處,先前公子不是也曾誇那琴娘迷人麼,這麼快就嫌棄人家了,可真是無情得很!”
這一番調笑引得眾人低笑起來,若是一般人也就順勢下了,可燕滿被噎了一下,心中惱怒,竟冷笑道:“在大燕國的土地之上還能輪到他一個外國皇子做主麼?”
縷娘面上笑容一凝,包間裡的氣氛也冷了下來,燕盛雲幾人面上都隱隱露出驚意,無雙充耳未聞,燕瑞頭也未抬,燕靜淡淡地掃燕滿一眼,倒是被駁了面子的華靜夜一臉笑意,絲毫不惱怒,懶懶說道:“三公子嚴重了,華某好風月,所言不過是風月之語,不值一提。”
燕滿就是看不慣他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聞言心中更怒,冷笑幾聲,剛要說話,卻聽燕瑞低低喚了一聲:“三弟!”
只是低低的一聲,眾人卻感覺到其中的凌厲,燕滿面上一僵,小心地看向燕瑞,燕瑞正垂下雙目,淡然飲酒。燕滿心中一緊,訕訕地坐下。
縷娘看到華靜夜的眼色,機靈地福了福,笑道:“縷娘先退下了。”說罷,快速離去。
可包間內卻因為方才之事靜默了下來,燕瑞似是有所覺,吃下身旁姑娘喂到嘴邊的菜,淡淡道:“繼續,不必拘謹!”說罷,便由姑娘服侍著。
幾人見他面色平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