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神不寧的看著摺子。時不時的向窗外看去,司徒睿看著那院中跪著的女子,情緒也越來越暴躁憤怒。
時間緩慢的流逝,當沈雲悠跪了有大半個時辰的時候,這場雨,終於下了。
雨滴落在沈雲悠的頭上,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滴一滴落下。沈雲悠微微睜開雙眼,側過頭,順著窗子看向屋內,與司徒睿遠遠相望。她知道,也明白,她的這個舉動無疑會讓司徒睿生氣,可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現在的柳心如和司徒睿,都想利用沈雲悠來做點什麼威脅對方。可沈雲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知道自己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皇后的位子是她說什麼都不能碰的,先是不提那滿朝的文武狗官會不會同意,就單單說柳心如,沈雲悠也絕不能冒這個險。
柳心如雖然現在還是想著辦法要控制著司徒睿,但是這也掩蓋不了她愛自己兒子的心。柳心如這麼多年,為了司徒睿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如果司徒睿真的與她鬥到底,執意要立自己為後,柳心如也未必會對司徒睿做什麼。柳心如要是默許了司徒睿,那麼毫無疑問,宸兒定會遭到柳心如的毒手。柳心如是不會容忍夜子軒的孩子成為皇子的,沈雲悠對這點再清楚不過了。龍鳴國那邊現在還沒有什麼訊息傳來,夜子軒也在宮外準備反擊。這個時候,她絕不能出任何的亂子,否則誰也幫不了她。
雨漸漸地大了,沈雲悠頭髮凌亂,渾身溼透,卻依然沒有想要站起來離開的樣子。這一計,算是苦肉計,也算是自保計。只是效果能停留多久,沈雲悠就不得而知了。
大雨嘩嘩下個不停,司徒睿在屋內也一個摺子都沒有看進去。時不時用餘光瞄著屋外的沈雲悠,當一個時辰已經過去,這雨卻還是沒有變小的時候,司徒睿開始坐不住了。
司徒睿猛地將手上的摺子扔到一旁,隨即拍案而起,大步走出了房間,徑直的來到沈雲悠的面前。
司徒睿居高臨下的看著沈雲悠,看著她不卑不亢,不畏不懼的抬起頭來看向自己,司徒睿用力的拽著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沈雲悠從來沒有跪這麼久的時間,所以被司徒睿這麼用力的一拽,倒是有些站不穩了。搖搖晃晃之後,沈雲悠終於找回了雙腿的知覺。沈雲悠與司徒睿四目相對,低聲開口,問道:“皇上,你這算是認輸了嗎?”
“沈雲悠,你就那麼不想做朕的女人嗎?!朕連皇后之位都可以給你,為什麼你卻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朕?!”
司徒睿低吼著問著沈雲悠,讓沈雲悠表情一怔。望著司徒睿有些痛苦的表情,沈雲悠的心裡,有一種類似愧疚的情緒快速閃過。
她是對不起他的,不管司徒睿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也終究是背叛過他……
“皇上,我不是不想做你的女人,而是這皇后的位子,我是真的不能做。”沈雲悠冷靜的開口,看著司徒睿依舊憤怒的表情,沈雲悠試著想要將自己的手臂抽回,可惜卻沒能如願。“我是為了皇上好,可皇上為何不能體諒我的難處?這宮裡有多少眼睛都在盯著我,這宮外有多少人都在盼著我早日離開,甚至是死掉。如果我當了皇后,皇上要受到多少人的攻擊,承受多少的壓力,你可曾想過?我可以成為皇上的女人,後宮三千佳麗中的一位,皇上又何必如此執著於皇后之位呢?難道皇上真的要和太后撕破臉皮、勢不兩立,才能顯得出你可以獨自執政,可以不受太后的威脅和牽制,做好祈天國的皇上嗎?!”
沈雲悠的話音剛落,司徒睿的一記巴掌,便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臉上。
白皙的臉頰瞬間印上了司徒睿的指印,沈雲悠踉蹌的向後退了兩步,卻沒有倒下。被司徒睿打過的臉,有種火辣辣的疼痛。微涼的雨滴打在臉上,讓那火辣的疼痛感,稍稍緩解了一些。
“你竟敢如此和朕說話,你以為朕不敢殺了你是不是?!”司徒睿氣不可遏的衝著沈雲悠怒吼道,他沒想到他所有的不堪、所有見不得人的地方,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他最不希望讓其知道的,就是她!
“祈天國是皇上的,沈雲悠的命、也是皇上的。”沈雲悠抬手擦掉嘴角的一絲血跡,慢慢向前靠近司徒睿。近距離的和司徒睿四目相對,沈雲悠用著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皇上,想要獨立,這事急不得。我們有一百種一千種的方法可以對付太后,可皇上卻為何偏偏選瞭如此極端的?不管怎麼樣,現在坐在皇位之上,每日處理國事的人是皇上你,而不是太后。皇上,你說……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