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張翼滿臉糾結的模樣,遲靜言在心裡做了種種猜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情緒不外露的張翼驚慌成這樣。
種種猜測,在看到紅煙那一刻,她吊在半空的心,落到肚子裡。
她當什麼大事呢,原來只是紅煙把棋館改成了相公館。
什麼叫相公館,顧名思義和南風館是一個意思,有的是小倌,做的是皮肉生意。
遲靜言看著輾轉在男人堆裡,捂嘴輕笑,分外妖嬈婀娜的紅煙,回頭,淡淡地問張翼,“張先生,紅煙做的是合法生意,你讓我來看什麼?”
她已經看出張翼對紅煙漸漸產生的情愫,只是對於張翼這樣可以說固執的人,多說是無益,感情方面的事,還是等他自己察覺才最好。
張翼被遲靜言的話給噎住了,“王妃,她,我……”
他真的不好意思,把半柱香前發生的事告訴遲靜言,思忖片刻,重新組織了下語言,他才開口,“王妃,張某叫你來,是想讓你勸勸她,她好不容易從倚翠苑走出來,遠離那個壞境,為什麼她還要再次走進去。”
遲靜言知道他說的其實很有道理,還是沒幫著他,“張先生,我的看法恰好和你不一樣,紅煙是從青樓出來的沒錯,但是,她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她是老鴇,是這家相公館的老闆,怎麼還能和在倚翠苑時相提並論。”
張翼再一次被遲靜言噎的無話可說,沉默片刻,他咬牙,“反正我覺得就是不合適。”
“什麼不合適?”那頭,紅煙看到遲靜言和張翼,已經笑著走了過來。
妝容精緻,衣著大膽,尤其胸前那抹若隱若現的大紅色抹胸,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睛,難怪剛才那些男人看著是來找小倌的,眼睛卻一直色迷迷地盯著她不放。
張翼心頭湧起一陣說不出的煩躁,偏偏,他還不能流露出來。
遲靜言看了張翼一眼,替他回答紅煙的問題,“紅煙,是這樣的,剛才張先生告訴我,他覺得你一個女子開相公館不合適。”
“王妃!”張翼想打斷遲靜言,已經晚了,聽清遲靜言說的話後,紅煙已經在笑了。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出來了。
張翼再好的修養,臉也黑了下來,“紅煙姑娘,有這麼好笑嗎?”
紅煙止住笑,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張先生,我和你很熟嗎?你是我的親戚,還是朋友,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張翼被她一連串的反諷,弄得很尷尬,最後黑著面,拂袖走了。
張翼走後,遲靜言終於和她有了好好說話的機會。
首先她也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和張翼一樣,既然好不容易脫離了青樓,為什麼還要再入這行。
什麼老鴇,什麼老闆,那都是她故意用來氣張翼的,她真心實意地不希望紅煙開什麼相公館。
紅煙倒了杯茶放到遲靜言面前,嘆息一聲,語帶無奈,“王妃,你說的,我何嘗不明白,我何嘗又想開這個相公館。”
“既然你都明白,也不是真的指望這個來掙錢,你為什麼……”話還沒說完,腦海裡一個靈光閃過,沒說完的話,直接話鋒一轉,“難道你是為了刺激張翼?”
答案顯而易見,遲靜言還是不確定地問了。
紅言端起茶,送到嘴邊,輕輕呷了口,“王妃,但願我這次賭對了。”
遲靜言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確是來自風塵,可是那種敢愛敢恨,又或者是為了愛,膽敢嘗試博弈的精神,是她活了兩輩子都沒看到過。
她決定了,哪怕算是報答她前段時間的“狼狽為奸”,這一次,她也一定要幫她。
……
張翼很鬱悶,非常的鬱悶,一個人在大街上閒逛,腦海裡回想的一直是那個女人對他的奚落。
早晨,按照王妃的要求巡查完兩家店鋪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紅煙開的棋社。
看到牌匾上,原本掛著“翼社”兩個字變成了“萬花樓”,他以為自己昨天晚上睡得晚,又起得早,看花眼了。
閉上眼睛,睜開再看,匾額上的確寫著“萬花樓”。
張翼博覽群書,怎麼會不知道懸掛著“萬花樓”牌匾的地方做的是什麼生意。
他沒有任何遲疑,大步走了進去,他多麼希望,棋社變成了相公倌,是別人把棋社買下來後更改的。
等人一走進去,那個熟悉的身影撞入眼簾,他就知道他剛才的僥倖心理是多麼的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