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水心頭一驚,只是瞬間便將海娜的身子推出,自己則駕著飛地朝那道疾如流星的黑色身影追去。
海娜不明所以,直到被美帆接住,穩住了身形才回過神來:“若水,哎,你回來啊,你,你怎麼也要去吞靈湖啊!”。她的聲音很大,毫無阻礙的鑽進了念秋耳中。在誰也看不到的角度,念秋淺金色的豎瞳微微顫動,有異樣的華彩一閃即逝,快得讓人捕捉不到蹤影。
……
千米之上的高空,一塊僅容2人的飛地跌跌撞撞的在雲海穿行,飛地時而上,時而下,幾乎讓人懷疑下一秒它就要墜入大地。寧若水從來沒有操縱過蛇族的代步工具,也是先前從海娜那裡聽到吞靈湖的危險,心下一急,便將海娜推到了美帆所在的飛地。此時的她,被腳下這幾乎暴走的飛地弄得頭暈目眩,腳下踉蹌,好幾次都險些從上面栽倒。
好在寧若水悟性不錯,再加上之前在鳳蘭旁邊也看了個七七八八,這才在最為驚險的一次後空翻後僥倖學會了操縱飛地之法,平平穩穩的朝三首黑玉蛟飛行的方向追去。往前繼續飛行數千裡,鴖人和蛇族廝殺的聲音漸行漸遠,空氣溼度忽然加大。
破開雲層,降下高度,寧若水的面前便出現一汪藍幽幽的湖泊。粗看一眼,那湖泊寬約百丈,四面八方圍著說不上名字的各種奇形怪狀的草木,奼紫嫣紅的異花。粉白硃紅,綠意幽幽,皆倒映在藍幽幽好似寶石的湖水之上。那湖水,平靜的猶如一面光華四射的寶鏡,冷冷的反照著銀月的光輝。清風不興,沒有半點波瀾,竟像是一潭死水。湖泊四周將近百餘里的範圍,山林清寂,聽不到任何蟲鳴鳥唱的聲音。巨大的寂靜之下,只覺有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緊緊攫住了人的心臟,就連呼吸也有些困難。
寧若水不敢靠近湖泊太近,只將飛地停在邊沿處,撐圓了雙眼尋找那抹頎長的身形。幸好,三首黑玉蛟也穩穩停在了離湖泊大約十丈遠的距離,她不由微微鬆了口氣,低低喚了一聲:“獨孤”。
三首黑玉蛟之上的頎長身形微微一顫,獨孤傲雲緩緩轉過身來,似是有些訝異她的到來,但那訝異也只是片刻,他深邃的星眸瞬間染上濃濃的喜悅,眼底浮動的萬千星芒竟然比冷月下的湖泊還要深邃幾分,美絕人寰。他輕輕拍了拍坐下的三首黑玉蛟,緩緩朝她的位置飛來。
然而變故就在此時突生。
他坐下的三首黑玉蛟忽然仰天長嘶一聲,三雙眼睛倏然染上猩紅的色彩,旋即發瘋似的朝藍幽幽的湖泊奔去。這一切發生的極快,不過電光火石間,三首黑玉蛟便已經奔到了湖泊五丈之內的距離。原本平靜如鏡的湖面忽然發出劇烈的轟鳴聲,藍汪汪的湖泊中央忽然噴出一道高可數丈的水柱,水柱俄而向四面八方分開,露出淤泥叢生的湖底。從上面看,那湖泊儼然張開了一張巨大的漆黑嘴巴,誓要將擅自闖入它五丈之內的東西全數吸進口裡。
寧若水驚呼一聲,駕駛著飛地便往前衝。這一次,她的速度極快,甫一進入湖泊五丈之內的距離,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著自己往湖泊之底而去。眼前白光一閃,寧若水只覺頭暈目眩,連帶著飛地都被吸入那片漆黑且神秘的湖泊深處。
待三首黑玉蛟、寧若水和獨孤傲雲都沉入湖底,四面翻湧的湖水倏然合上,不過眨眼間就恢復了原來的平靜,先前的一幕恍若眼花繚亂的錯覺,再也尋不見絲毫的痕跡。
遠處月光浮動的綠光森林,突然轉出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形。北雪張開潔白的雙翼,興奮的在元傑身上蹭來蹭去:“吞靈湖,本公主就不信獨孤傲雲這次還能生還,哈哈”。
元傑揉了揉她飄逸的長髮,雙手將被喜悅侵染的女子攬在懷間,語氣含了些微的惋惜:“原來這就是你必勝的把握,你這小傢伙可真行啊。不過,就是可惜了那隻三首黑玉蛟……那可是首領最喜歡的坐騎呢”。
“我爹爹坐騎還有很多,損失一個三首黑玉蛟又能怎樣。元傑,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能夠堂而皇之的在一起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們在一起了”,北雪收起了手中那枚形似貝殼的物事,順勢往元傑懷中一靠,喃喃低語:“元傑,那個,今晚夜色甚好……我們”。
元傑看了眼遠處平靜的湖面,斑駁的樹影掩去了眸光裡的凌厲,他低低喟嘆一聲,果然是個夜色極好的日子。懷裡的嬌軀又像貓一樣黏了上來,他的手慢慢拂過她柔媚的下巴,將垂落胸前的長髮一一攏到耳後,渾圓而尖挺的柔軟便倏然暴露在月光之下,隨著顫動的月色微微顫抖。元傑只覺渾身鮮血倒流,想也不想便伸手握住,捏在掌中輕揉慢捻。誰也不曾